黃昏時,運動公園旁總會有一個少年販賣過溝菜蕨、過貓菜。少年穿著雨鞋和工作服,一臉汗水。他將成束的過貓菜堆疊在菜籃上,然後將菜籃放置在腳踏車的後座。腳踏車旁則放著一個寶麗龍板,上面寫著3把50元。他就站在車旁等待路人買菜。
有時我會停下車來買過貓菜,少年的過貓菜鮮嫩又脆綠,回家後汆燙拌沙拉、加薑素炒都美味。我買菜時少年不多話,他總是帶著憨厚的笑容,仔仔細細地將3把菜放入塑膠袋,然後誠誠懇懇地彎腰,向我道謝。
一天,我在這巧遇學校同事湯老師。第二天她告訴我,那賣菜的少年阿翔是本校特教班的畢業生。她說,阿翔雖然智能不足,卻是一個誠懇負責的孩子。她們會教孩子在菜園種植蔬菜以訓練生活能力,阿翔被分配到的工作是為蔬菜澆水。阿翔每天都盡責為蔬菜澆水,他上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澆水,晴天澆水、陰天澆水,剛開始甚至雨天他也會撐著傘澆水。
國中畢業後,由於他無法出外就業,於是父親就將家裡的田地種植過貓菜。過貓菜生命力極強,又可幾年重複採收,只需稍加施肥與澆水即可,所以相當適合阿翔管理。從此以後阿翔就開始學習當農夫,施肥、澆水、採收與販賣。他每天照顧過貓菜田,又有200多元的收入,所以生活得相當快樂。
湯老師說,她喜歡來買過貓菜,來看看畢業的孩子,也來看看阿翔澆菜澆出的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