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形容陶潛的詩,宛如轉盤上的七色彩虹。靜止時,各個分明,鮮豔奪目,可是快轉時,卻是白色的。
也就是說,他的詩作表面上看起來是平淡的,頗帶詩意的,如田園般的寧靜。其實詩的內涵,甚至詩人的內心,是情感豐沛而激盪的。
這樣的分析,是很貼切的。我們看陶潛為官時,雖是小官,卻有濟世的志向,可是當時晉朝,正值國家四分五裂,戰亂紛爭,在朝為官,難以施展抱負。
可是當時他拂袖辭官,可不像他所說的,「不爲五斗米折腰」,那麼瀟灑。當我們翻看著陶潛傳記時,可以看到他育有幾個孩子,有的已經不小了,還不會講話,有的也資質愚鈍。
所以陶潛也不冀望他們將來求取功名,可以少去很大的心力與經濟重擔,因此他可以毅然辭官返鄉。假如他還要負擔孩子的教育費,恐怕兩斗米,也要哈背彎腰了。
從他的詩作來看,雖然他是居住鄉下,可是內心尚有未施展的志向,因此田園生活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驛站,而他,是個過客,不是歸人。
當我們看著陶潛的田園詩,是那樣地優美寧靜,可別以為他就是如此閒適,當我們也嚮往著他那恬靜的田園生活之前,先看看他是怎麼安頓,那背後如七彩繽紛的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