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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門閨秀憶當年 歷經艱苦和自由重逢

發表於1998年11月10日《羊城晚報》頭條的《老少皆煉法輪功》。(大紀元資料室)
發表於1998年11月10日《羊城晚報》頭條的《老少皆煉法輪功》。(大紀元資料室)

【記者梁博/加州報導】十幾年的漂泊和流亡,從故鄉到異鄉,從中國到海外,她曾經當過餐廳招待、廚師、戶外領隊、鄉村圖畫老師、平面設計師······她的親人、朋友不知道她活著還是死了。

文人家庭裡的叛逆才女

黃于楊,1970年出生於中國南方一個典型的文人家庭。父親是著名翻譯家,原廣東人民出版社《隨筆》雜誌的主編,母親是《羊城晚報》編輯。

但是,原本優越的家世在那個「文化革命」年代似乎成為一種恥辱和不幸。黃于楊雖然秉承父親文才,11歲時就曾在雜誌上發表詩歌,但是自卑和壓抑卻使她長成了一個叛逆加頹廢的少女。她留著男孩子般的超短髮型,目光時而犀利時而猶疑,一副看透紅塵,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倦怠神情。

黃于楊在華南師範大學油畫專科畢業後,進入《羊城晚報》綜合副刊做美編。1997年,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在一位藝術家鄰居的建議下看了一本改變命運的書——《轉法輪》(卷二),這是當時中國榜上有名的暢銷書。她不再遲疑,決定修煉法輪功。

她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產生的震動,短短幾個月發生的巨大變化呈現在她身上,讓人不能忽略——她的五官變得柔和精緻,氣質從容優雅,還留起了一頭黑色長髮。同事們非常好奇她的轉變,黃于楊告訴他們,自己煉了法輪功,法輪功修煉真善忍,對祛病健身、返老還童有奇效。

《老少皆煉法輪功》

自從前中國國家體育總局局長伍紹祖親臨長春觀看法輪功煉功盛況,並給予「於國於民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評價後,包括中共團報《中國青年報》在內的多家官方媒體都有對法輪功的正面報導。隨後,主管派教科文部的兩位記者和黃于楊一起騎著摩托車趕往廣州天河體育中心採訪,用鏡頭記錄下1998年11月8日那場有5千多人參加的法輪功大型晨練。

黃于楊和記者拍了很多照片,後來有兩張被選中,一張是一位93歲的老人面帶祥和、雙手合十,一張是3歲半的小女孩在打坐。這兩張照片發表在1998年11月10日《羊城晚報》的二版頭條,標題是《老少皆煉法輪功》。

這篇報導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羊城晚報》接到很多讀者電話和來信,這份當時發行量達到150萬份的中國第一份晚報讓很多人了解了法輪功,很多人因此走上修煉之路。

「人渣才做的事情」

1999年4月25日,發生了萬名法輪功學員中南海上訪事件。從那以後,媒體被下達了封口令,不再報導法輪功,黃于楊的主管還因為1998年的那篇正面報導專門被做了檢討。

6月10日,當年集中共總書記、 國家主席和國家軍委主席於一身的最高獨裁者江澤民,祕密成立了610辦公室,專門「統一研究解決法輪功問題的具體步驟、方法和措施」,並派出超過3千多名安全局特務在中國和國外調查法輪功。

從720開始的正式鎮壓主要是以民間大規模抓捕和媒體大面積公開批判為主的。在鎮壓發生的一個月內,中國國內的每家全國性媒體都必須發表300~400篇文章攻擊法輪功,在《羊城晚報》,即使副刊也被下達了任務指標。要聞部的同事拿到任務指標時甚至低聲爆了句粗口,抱怨「這麼人渣的事情」為什麼要輪到自己去做。

當2001年官媒炮製了「自焚事件」後,黃于楊的父母向《羊城晚報》告發了她。報社變相開除了這個年年獲得好版面獎的美術編輯,當地610和公安也準備抓她。黃于楊不得不離開了《羊城晚報》。後來,她離開了廣東,還離開了中國。

盼中國人走出囚徒困境

2009年,黃于楊結束了在中國的流浪生活來到海外。她在加拿大溫哥華街頭禁不住嚎啕大哭,這是剛剛品嘗到的那一點點自由滋味在心頭激起的巨大回響。

2013年,她和丈夫定居在陽光充沛的美國加州。她在這裡發表了歡快的文字,她把它們叫做「擺脫了中共邪靈之後的喜悅吟唱」——「自由,自由,我們歷經寒冬,經過千辛萬苦,就是為了和妳重逢。」

她還渴盼和父母重逢,和過去的同事上司重逢,渴盼他們也和自由重逢。黃于楊說,中國知識分子必須克服恐懼,才能走出囚徒和犬儒的困境,才不會貽害下一代。

她常常祈求上天——請給中國人多一點時間,請給中國的文化人多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