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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需要什麼?

 (Fot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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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如
湍急的流水,在曲折的河道中捲著浪花,一路鳴響著奔向遠方。這時的我,很不耐煩的,獨自在等車,希望快點離開這個環境不雅的僻靜地方。然而,車子客滿的一班一班的過去,使我心情十分惆悵。

此時的我,東張張、西望望,遠遠向東側看去,影影欲現的有一位少女踽踽獨行,朝著我而來,她見到我即停下腳步靠向我說:「車子很少嗎?」

「是呀! 這個車子很少的地方,來往行人也不多。真讓人心煩氣躁、忐忑不安!」

這位少女,長髮齊肩,烏溜溜的大眼睛、散發出閃亮的光芒;雪白的牙齒,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地不慌也不忙。

「先生,你去哪裡貴幹? 很急嗎?」「不是很急。」我說:「總想早點離開這個齷齪不潔的地方」。

「既然不急,就放心地等吧!」她說:「既來之則安之,能與你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是不是?」

「請問小姐貴姓、芳名?」她答:「我姓何小名秀芳,叫我秀芳好了。」她提高嗓子再重複地說:「叫我秀芳好了。」

「一個人悶在家裡,有種窮極無聊的感覺。」她說 :「我會作詩、填詞,可是缺乏靈感時,擠不出雋語、雅句呀!」

「真的嗎?那我倆同好,真是難得的知己!」「對面有家咖啡店,生意不錯,我們去那兒聊聊好嗎?」

於是她向我回眸一笑地說:「今天邂逅到你,幸會、幸會。」

「對了,你有事嗎?辦事要緊,不能耽擱了正經事。」她問:「先生大名,家住哪裡?有空我要登門拜望你,歡迎不 ?」

「歡迎,我家倒屣相迎。」於是二人談談各人的嗜好,家庭的情形,身體的狀況等等。

她說她是中醫的後代,她說了一個故事:「美國有個影星,腰圍6.2英尺,體重380磅,以前演電影時,因心肌衰竭,動用了最先進的藥方,仍難挽回他的生命。臨終前這個影星曾絕望地喃喃自語:「你的身軀很龐大,但你的生命需要的,僅僅是一顆心臟!」

這位影星的話,深深觸動了許多胸外科專家,他流下淚。為了表達這位影星的敬意,為了提醒體重超重的人,他的醫師把他的遺言刻在醫院的大樓上。

有一年,有位叫穆爾的外國人,也因心臟病發,也住進了這個醫院,由於穆先生很合作,住了一個月後痊癒出院了。隔年這家醫院慶祝百年大典,邀請穆先生致賀詞,穆先生指著大樓上那一行金字說著這位影星的偉大。後來穆先生在其自傳中寫了這麼一句話:「富裕和肥胖沒有兩樣,也不過是獲得超過自己需要的東西罷了。」

這位少女講這故事時,很得意地說:「我就是穆先生的醫師」她說:「病人治病,要找對醫師,正如男女都需要尋覓一個情投意合的對象,來滋潤他的精、氣、神一樣。」她一口氣說完這故事後,我不禁大吃一驚說 :「妳既有醫師本能,又懂得詩、詞的涵養,為何還感到孤獨、寂寥呢?」

她一個字一個字回答我:「事業與愛情是兩回事,正如愛情是百藥中的甘草一樣。」我聆聽後對她十分佩服。◇

西如
民國14年生於湖南,湖南大學三年級肄業,嗣後因戰亂隨軍轉進台灣,並再進修至政戰學校反情報高級班畢業。曾任連、營長、輔導長 更多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