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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點多醒來，到樓下的書桌前坐定，獨自翻看著書本，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觸浮上心頭，那是自從五天前打算戒菸開始，就逐漸清晰的感覺，將我的生命往後拉回，退到了菸齡二十幾年前的五專時期。
就讀專科學校的當時，我沒有抽菸的習慣，卻習慣鎮日與書籍為伍，理想遠大，是那麼地不切實際，又那麼地踏實，每天清晨四、五點就起床，溜到教室去晨讀，整個生命充滿著正向的能量。
而今晨在閱讀的當下，昔日那種熟悉的影像又浮現眼前，正向的能量充溢胸間，彷彿又回到了當年文青的、單純的、充滿著向上提升的我。
然後腦中飄過的種種往事，自從當兵的那一刻起，我的靈魂便出走了，我的生命拐進了歧路，在幽暗坎坷的小徑探進時，我用微弱的菸頭螢光企圖照亮前路，摸索著跌撞地前進。
我的壞習慣愈來愈多，我的行徑愈來愈荒誕，可是我卻認為理所當然，非如此不足以過活，因為周遭愈來愈多的朋友也有著他們荒誕的言行，也如此地容納並讚許我那蒙蔽的靈魂。
於是在煙絲裊裊的迷濛當中，我看不清自己的靈魂，甚至看不清別人的性靈，在幽暗的小徑上放縱自己，在沒人指責的醜陋下，我反而感受不到一絲的舒坦，而是不自知的、不斷地沉淪。
戒菸之後的晨讀，讓我逐漸看到了往日的陋習，宛如穿在身上破敗的衣服，那是打從五專畢業後，一直襲在身上的敗絮，在曦光漸漸破曉、鳥鳴悅耳的晨讀當中，我正逐次地褪下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