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穿街走巷近一小時,我們竟也有些不耐煩了。偶然看到一家童鞋產品店,哦,迪奧(Dior)?印象中這個牌子還屬知名,更深一層的瞭解就抱歉了。現在想起來我還真納罕:當初我們怎麼會有「勇氣 」走進這家店呢?呃⋯⋯原因應該有兩個:一,是時候讓雙腳歇一歇了;二,店裡當時沒其他客人,而且店員的樣子還蠻有親和力的。
一踏進去的感覺挺好。迎面而來的冷氣帶來絲絲涼意,空氣中瀰漫著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原先緊繃的感覺不期然舒緩許多。服務員非想像中冷著一張臉。不知是否因為快下班的關係,她看起來相當悠閒。服務員用眼神稍微示意我們「 慢慢看」,再附上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後繼續她手頭上的事。
我們假裝不經意地輕瞄到一眼鞋架上其中一些鞋子的標價,一想到兌換率就忍不住打寒顫。咬咬牙,就當作是提前幾個月送寶貝的生日大禮吧!匆匆,我們挑了三雙彼此都覺得還不錯的鞋子讓寶貝從中挑。他很認真地看,儼然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我實在忍俊不住。服務員聽到我的笑聲,禁不住把目光投過來,嘴巴繼而張成「 O」字型。是她剛才太「 投入」於自個兒的事?還是寶貝小小的身軀被大大的嬰兒車遮擋了?哈哈,她「 總算」看到寶貝了。從那喜形於色的模樣看來,她相當喜歡他。
於是,她忙不迭幫寶貝量腳,再努力往倉庫裡找我們要的款式和顏色。店裡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身為父母的我們頓感沾光無比。是東方面孔的小孩在這都非常「 罕見」嗎?寶貝「 好像」蠻受歡迎。因為他的「 無意牽線」,我們和服務員言談甚歡。服務員甚至還要求我們替她和寶貝合照,隨之把印有電郵地址的名片交給我,再叮囑我回國後別忘了把照片發送給她呢!
沒想到後來,錢包竟也逃過一劫。是天意吧?寶貝所看中的那雙鞋子,尺碼顏色款式相符的都售罄了。剩下的,不是款式顏色不合,就是尺寸不符。更令人倍感意外的是,服務員非但沒有想像中的玩起「 變臉」來,反而還因為我們買不成而深感抱歉。最後,更是笑容可掬地把我們送到門口,再依依不捨和小瓜吻別。姑且撇開巴黎人是否多半自視過高或冷漠孤傲,至少,我們也有機會見識到他們熱情備至的一面吧。
──摘編自「作家筱林子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