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台灣受虐兒問題需要政府的行動支持
Q4:您認為要解決台灣受虐兒問題上,政府可以在制度上提供那些支持?
呂醫師答:
目前在台灣的社福政策上,我們通常喜歡發錢,有發現高風險家庭,然後我們給他一些錢,但這真的只能救急,不能去救真正的結構性問題。這個現實問題很難,甚至無法以很簡單的方法就去完善處理,而目前政府這個制度有很大的問題,我現在了解越來越多之後,才知道有很多的結構上的制度性問題,不只社工,包含我們醫療也是,我們醫療也有很多困難的問題,所以現在我們傾向相信家長與照顧者講的話,例如:他說小孩是不小心跌倒,然後醫師就相信了。
但後來我在美國兒童醫院參訪時,處理兒虐案我發現要看「合理性」,美國的經驗是如此,如果小孩子在這種情況下跌倒,以醫師的專業經驗來看,不會跌到腦出血,不會跌到骨折,但是如果我們傾向相信家長,所以只要家長說:「沒有、沒有!這是他自己弄的!」那我們就容易覺得沒有關係,所以錯失了保護孩子生命的那個珍貴機會,等到來到醫療時,孩子已經成為受傷害者。其實兒少保護工作有三級的防護機制,到最後第三級才是到我們這邊的醫療。
現在比較需要關注的,是這些孩子已經是被外力打到受傷,如果醫師還是覺得是意外,因此,會有許多孩子最後被當作意外處理掉了,在死亡鑑定書寫上意外,但事實真相真的是如此嗎?有時我們以醫師的專業角度來看,根本就不是意外,因為如果孩子從這麼矮的地方跌下來,不會嚴重到骨折或腦出血,但如果明顯是發生車禍,車子壓過去,那就合理解釋為什麼是重傷,但因為受傷孩子不會講話,家長或照護者不能因此亂掰個理由,尤其是孩子很小特別脆弱,現在台灣很多小嬰兒被打死的案例,直到現在還是繼續發生沒有停止,因為這些受虐的小嬰兒沒辦法表達,他根本沒辦法說,甚至有很多被虐的小孩,他被虐待到最後,就變得不敢講話,因為恐懼、害怕、或心理創傷等。
但是對於嚴重受傷的受虐兒,國外的制度是警察、檢察官與社工醫療同時一開始就用強制公權力介入調查。但是在台灣,對於這樣受虐兒事件,還是沒辦法,也有曾經社工去協助受虐兒申告,到最後還是不起訴,這無形之中也會助長台灣受虐兒問題的嚴重惡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