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3人聚餐。席間,L又神采飛揚、興致勃勃地的分享他鄉異國的奇譚異聞,另一位朋友也講起日前到某名勝旅遊的事。L坦承她沒去過、也沒意願,我們都驚訝不已:這位行跡踏遍千山萬水、五湖四海的旅人,對本國的涉足竟是如此的稀少、侷限?!
過後想來,這個情況的癥結,和心理距離有關。心之所嚮,天涯也是咫尺;相反的,心不在焉,咫尺也是天涯。距離的長短、遠近,不是由量度來決定的;而是由心來決定的。
說起天涯也是咫尺的例子,最先浮現腦海的旅人就是──大唐時期孑然一身、孤行天竺取經的玄奘了!他念茲在茲的不是異國風土人情、名山勝水的遊賞作樂;而是「唯有將原典精確地譯出,以釋眾疑,佛法才能繼續在東土弘傳,利益世人!」的慈悲宏願。
一望無垠的黃沙,隨著狂風不時的襲捲而來;彷彿沒有盡頭的曠野,烈陽像烙鐵一般炙熱,攪得人仰馬翻、九死一生。然而,荒原、沙漠、冰湖或高山,阻擋不了這位天涯旅人,他堅定地告訴自己:「我為求法,願捨軀命,若不到西天,誓不東回;縱然喪身在此,也絕不後悔!」
由此可見:心靈的力量足以促使人竭盡全力、勇往直前,就算上山下海、赴湯蹈火,依然在所不惜、義無反顧。它影響人的想法與行動之深刻、巨大,實在是超乎想像、無以名之。
雖然沒有玄奘那般驚天地、泣鬼神的歷程;但是,同為天涯旅人,L能為自己的心之所嚮而劍及履及、樂此不疲,何嘗不是一樁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