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生前總是灰頭土臉
不是烈日下的番薯園
就是大海裡的蚵田
總之沒有時間
顧慮到我的心情轉變
那時候叛逆只想離開家園
到外面去追求我的理想
也把母親阻擋在心門的外面
直到母親住院
我才看到那缺了一根趾頭的腳掌縮在薄被輕掩
宛如一根巨大的衝木撞開了我的心眼
我急於迎接母親進入門裡面
可是母親卻已走遠
天昏地暗淒風苦雨的屋簷
我守著心裡這扇破損的門面
等待母親依然清晰的臉
從中年追溯到青年
從青少年追憶到更早的童年
母親也從布滿皺紋的愁顏
逐漸展現明亮的雙眼
我又看到那懷抱的雙手厚繭
與深情的慈祥容顏
在我夜晚深沉的睡眠
平靜的家鄉生活悠閒
讓我真實的感念
母親早已進入了我心門的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