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株芙蓉,它不用廣大的土地,也不用滋養的肥料,只需要牆縫,就可以長成茂盛的樣子。
這個外在的環境是比不上其他植物的優渥,可是對芙蓉而言,這就是它的所需,因為他就是這樣的特質,需要這樣的環境,假如換個優渥的環境,反而不能活出如此美好的樣子。
於是我們看到,各行各業皆有許多人,可是很少人能夠活出個樣子來。誰能當公務人員,讓人因他而看出公務人員的使命?誰能當老師,讓人因他而看到老師的光采?有誰能夠熱衷而悠遊自己的行業,讓人因他而感受到那行業的價值?就像這茂盛的芙蓉,讓人因而發現牆縫的功用。
所以,儒家不必然都是高尚的,誰能真正活出像孔子的樣子?道家也不一定都是逍遙的,誰能真正活出像莊子的樣子?每一種優異的思想乃至宗教,沒有因為我信了,我就顯出優異,而是端看自己有沒有活出個樣子來。
只要知道自己的特質,認識自己的角色,那麼行業就沒有貴賤,貧富就沒有差別,甚至健康病痛都是一種隨機的教化。
為什麼可以如此斷言呢?因為我們看到菜販陳樹菊的高貴,看到乞丐武訓的富有,甚至看到病相維摩詰居士的智慧。
能夠找到自己適性的,用生命活出樣子的,確實是不簡單。然而,也就是這樣子不簡單,這生命才活出它的意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