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柿餅的結緣,要從約30年前說起。1990年6月,當時筆者擔任高山嚮導員,帶領日本長野縣中野市山友會會員,以小林千作為隊長(當年64歲,大我4歲)的10人,多是50~60歲中年人隊伍來台灣登玉山。當時受到高雄資深山友郭玉祥(當年中華山岳協會技術組副組長)的推介,會方指派由筆者陪同帶隊登頂,完成其海外登山之壯舉。
當玉山登山成功,小林隊長竟然喜極而泣,居然抱住我淚涔涔,流下了男兒淚,顯見是性情中人。同時為了慶祝登頂成功,還找我當助手,露了一手魔術,在大夥兒目光炯炯之下當場變出一堆紅色包裝的巧克力糖,人手一個,算是日本家有喜事時炊煮同吃的「赤飯」(音如Sakihan)。後知他還是二戰終期的神風特攻隊員,來不及出征就終戰了,好險噢!
小林隊長返日後,因隊中最年輕隊員宮澤幸一(當年33歲,為長野縣農業機械大會農作業安全指導員)結婚,而來函邀請筆者等4個人(對其玉山登山出力相助的郭玉祥夫妻,梅山大峽谷主人江淇松等4人),去參加婚禮,並要求筆者致賀詞。
長野縣是位於日本本州(日本列島中主島,也是最大的島)中部,四周被山巒圍起,一如台灣的南投縣,居於山中而「摸」不到海。但較其他大縣市,卻有三大特點:乃是農業、教育、登山等風氣,相當特出而著名。
該隊顧問丸山精一是退休的國小校長,來台登山數次,與中華山岳會幹部、山友乃至布農族資深Porter王天定(當年已退休,目前已故),都有相當交情。王兄雖然已退休,且轉業垃圾車司機,卻又因車禍傷及膝蓋骨而不良於行;但一接到丸山校長的一封信,毅然拿起拐杖,一路陪同隊伍上下山,令人感動。
初嘗日本乾柿
當我們在日本參加婚禮畢,另一女隊員德行裕子(當年52歲)開車送我們到隊員家採葡萄時,事先坐上車的丸山校長,一看車上我們4個人都已到齊而還等著其他來賓時,偷偷地從他口袋中掏出4個柿乾,給我們每人一個,還催我們快吃。這一咬,感到怎麼會這麼甜?他卻一個人獨自展出滿意的笑容。這是與日本乾柿的第一次接觸。雖然看起來日本乾柿個兒較小,但很甜,好吃!我不禁叫出「好吃」!丸山校長更露出微笑與點頭。我知道他來台灣幾次爬過高山,因而對台灣自然比其他人多了解,知道台灣人對日本乾柿很欣賞,因此,當沒有其他人上車時,偷偷地「賞給」了我們乾柿,就這樣再次印證外人對日本乾柿的喜愛情形。
這時他說明了製造乾柿的大概情形。據說澀柿,縱然是已屆收成的、展出成熟的顏色了,還是不能吃,畢竟澀滯得難以嚥下。又說澀柿個兒小一些,但當其做成乾柿時,竟然會更加甜美可口,那才是一件怪事哪!後來才知道澀柿有「單寧酸」(Tannin),不容易溶解,採收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日晒風吹成乾柿時,這些原有的單寧酸,竟然轉換成有甜味而可口入味的甜乾柿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