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綽,字寬,小字起之,唐代華原(今陝西耀縣)人,是著名書法家柳公權的哥哥。
為官嚴謹 節儉恤民
柳公綽自小品行端方,性嚴謹,非聖賢之書不讀,所作文章也典雅方正。後來,他以「賢良方正」被舉薦,曾任校書郎。後又官吏部員外郎、鄂岳觀察使,帶兵討伐叛將吳元濟,每戰必勝。到唐文宗時,升任河東節度使。後朝廷授以刑部、吏部侍郎,兵部尚書等職。
柳公綽為官正直,而且直言敢諫。任兵部尚書時,他已經生病,快要去世了。臨死前,柳公綽忽然叫人將同僚韋長請來。眾人以為他要囑託後事,誰知他反覆叮囑韋長的,仍然是朝廷公事。待囑咐完畢,他才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兩天後便去世了。柳公綽當官關心民生疾苦,體恤下情。剛開始任河南尉時,因遇災年欠收,雖然柳公綽家中生活並不困難,但他要求家人每頓飯只吃一味菜。等到年成好了,才又增加了一個菜。人家問他為什麼要如此節儉?柳公綽答道:「天下四方都在挨餓,我怎麼能光顧自己吃飯呢?」任河東節度使時,又遇上荒年,柳公綽仍然不改當年節儉之風,千方百計節約開支,罷撤宴飲,吃、穿都和士兵們差不多。
謙恭守禮 樂於助人
柳公綽治家歷來謹嚴,對子弟要求相當嚴格,其家法深為士大夫們所欽佩。柳公綽的舅舅薛能、薛從都是朝廷要員,一個繼舅和他一樣也擔任節度使,而岳父在朝廷中官職也很高,可說是一門顯赫。但柳公綽從不因官位高而傲人,依舊謙恭守禮。柳公綽辦公事時,不苟言笑,很有威儀。下屬都小心從事,不敢有絲毫的不軌行為。柳公綽在家中卻是個孝子,對待家人和藹可親,全家都十分和睦。對其繼母薛太夫人,柳公綽素來侍奉謹敬。薛太夫人的僕役使女等,因之而對柳公綽不太畏懼,甚至有直呼其小名的。
柳公綽樂於助人,族中有貧困者,他總是給予幫助,得他資助幫扶的人,難以細數。有個族孫得了病,臨終時將女兒託付給他。等到該女出嫁,柳公綽親自為她操勞,連刀尺箱籠之類的小東西,都一一親自為她細心揀選。儘管經濟上儘量給親友以幫助,但在一些原則問題上,卻從不姑息。柳公綽族中有個晚輩,名叫柳應規,在朝廷擔任水部員外郎後,請求柳公綽幫他買一所宅第,柳公綽卻不肯為他出力。他私下對其他親屬說道:「柳應規是窮苦讀書人出身,剛到朝廷做官,就要買新房子,實在不如暫時租一處房子住為好。」但等到柳應規去世後,柳公綽卻對他撫養遺下的子女備加愛護,為他們置買住宅,培養他們立身成人。
對子弟們嚴格管教
柳公綽對自己的子弟,則要求極為嚴厲,任河東節度使時,子弟們有事出門,所經過的州、縣,從不讓人知道,免得地方官為此迎送操勞。柳公綽家宅中,門東邊有個小書房,只要不上朝,他總是天剛亮就起床,來到這個小書房中。兒子柳仲郢等,則早早就穿戴齊整,在此向父親請安。柳公綽就在這小書房中處理家事、接待賓客等,有時則和弟弟柳公權等在此小宴。到晚上,點上蠟燭,任意叫一個兒子或是侄子,讓他手捧經史等書籍朗讀,其他人則用心聽著。讀完書,便講授教子弟們做官、治家等等的道理、方法,有時則討論文學,談論作文之道。或者也彈彈琴,一方面陶冶情操,一方面作為娛樂。一直要到深夜,寺廟中的鐘聲響起,才各自回房就寢。
在他的嚴格管教下,子弟們都知書識禮,規行矩步。他的兒子柳仲郢,有一次在路上遇到尚書張正甫,便立刻去掉頭上的華蓋,下馬參拜。張正甫與柳公綽關係甚好,見柳仲郢如此行禮,急忙制止。柳仲郢卻照樣行禮,絲毫不肯馬虎。過後,張正甫遇到柳公綽,便對他說:「我和令公子在路上相逢,令公子謙恭太過了!」柳公綽聽了心中不悅,沉著臉沒有回答。過了好久,張正甫告辭離去後,柳公綽很不高興地對別的客人說:「張尚書和我交往,子侄輩行禮居然這樣大驚小怪,難道想要叫他的兒子在街上不講禮節地騎馬衝撞我嗎?此人實在不值得和他說話。」張正甫後來得知此語,特地鄭重地向柳公綽謝過。這件事從一個側面反映了柳公綽對子弟要求之嚴。
在柳公綽的影響下,其妻子韓氏,也很善於教育子弟。柳仲郢在父母的嚴格要求下,從小十分好學,讀書勤奮。韓氏經常陪著兒子讀書。韓氏又特地用苦參、黃連和熊膽等,碾碎合在一起,做成熊膽苦丸。柳仲郢晚上讀書讀到疲倦時,昏昏欲睡,韓氏就拿出熊膽丸,讓兒子含在嘴裡。那熊膽丸子非同尋常的苦味,常常使得柳仲郢睡意全消,便又接著苦讀下去。這個以熊膽苦丸刺激兒子讀書的故事,一直留傳下來,成了一個著名的讀書典故。
柳公綽和韓氏教子的苦心,後來確實結出了果實,柳仲郢曾手抄六經及司馬遷的《史記》、班固的《漢書》、范曄的《後漢書》以及魏晉南北朝史等等,在讀書上下了非常刻苦的功夫。後來,他變得很能寫文章,其著作《二十四司箴》,深得唐代大文學家韓愈的讚賞。
──轉編自「正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