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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嘲男孩》影評:以黑色幽默刻劃納粹惡行 同樣能很成功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文/蔡宜霖
納粹政權對德國與人類帶來的浩劫眾所皆知,直白呈現其罪行的影視作品已相當多,但以黑色幽默方式諷刺希特勒與納粹的作品則較少,近期上映的新片《兔嘲男孩》(Jojo Rabbit)便屬於此類。

故事的背景設定在二戰末期的納粹德國,男主角喬喬.貝茲勒(Jojo Betzler)是一位10歲的德國男孩,他與時下的德國孩子一樣深受納粹政權洗腦教育的荼毒,也得加入希特勒青年團。某日,他意外發現母親竟在家中藏了一位猶太少女後,喬喬的世界觀才開始受到衝擊,並對他的人生帶來變化。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電影喜劇色彩強烈

就電影的風格而言,《兔嘲男孩》毫無疑問是一部黑色幽默風格強烈的作品,本片雖然扎實地呈現了納粹政權對當時德國青年帶來的負面影響,但故事的氣氛不會讓人感到太嚴肅或沉重,以較趣味性的方式彰顯嚴肅議題,與許多刻劃納粹惡行的作品相比,本片的說教意味淡了許多。

電影處處體現了黑色幽默,如首幕戲喬喬努力獨自練習喊「希特勒萬歲」時,就被塑造成喜劇般,讓人感到既無奈又好笑,很容易抓住觀眾們的目光。片中對於納粹德國軍人的形象塑造也與諸多電影不同,並未往嚴肅、一板一眼、納粹惡行等常見公式塑造,而是顯得諧星色彩鮮明。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希特勒青年團是一個類似共產黨共青團、少先隊的組織,喬喬在其中的種種經歷,很能體現獨裁政權從兒童開始控制人民思想的邪惡企圖。青年團中有關反猶教育的呈現,同樣能體現出黑色幽默,以詼諧方式呈現極端種族主義的荒謬。部分情節則表現喬喬內在善良的本質,為往後故事的發展與角色塑造,留下良好伏筆。

希特勒一角 別有玄機

希特勒身為納粹德國的領導人,其在本片的戲碼自然是重要元素。從預告片即可看出,這位歷史人物的戲分出乎意料的多,而且出現的場合與次數也都太過不合理,以喬喬只是個普通德國男孩來說,希特勒跟他的互動似乎過於頻繁與密切。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電影對此的安排非常巧妙,隨著劇情的發展,相信觀眾很容易就能看穿這其中的玄機。希特勒一角的定位也因此變得格外不同,不再只是歷史上的殘暴獨裁者,而是納粹價值觀的一種直接體現,更是喬喬所受洗腦教育的縮影,是頗有深度的安排。

喬喬的家庭情況,也體現了當時德國家庭的處境。父親出外參戰,且長期沒有音訊,完全不曉得何時能再見到面。因此,喬喬與家人的親子生活情節,也完全展現在其與母親蘿西的相處上。儘管蘿西在片中比較偏向女配角,不過不影響此一角色的成功與重要性。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一段蘿西分飾兩角的戲碼,便是片中最具觀賞性的橋段之一;她與喬喬的母子互動,為電影增添不少溫情。片中的種種情節不難看出蘿西對納粹的反感或不認同,在家中偷藏一位猶太少女,便是典型例子。

猶太女孩 是重要轉折

喬喬突然發現偷藏的猶太女孩艾莎,是故事的重要轉捩點。兩人的首場對手戲就頗具看點,一個自出生後便深受納粹黨洗腦教育的男孩,面對一位猶太少女,不難想像兩人間的火花會有多強烈,一開始關係勢必緊張,同時也是兩種價值觀的激烈碰撞。這樣的情境下,也保證了電影的戲劇張力。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納粹的反猶思想本身就違背普世價值,因此喬喬如何在結識艾莎的機緣下,逐漸改變納粹黨所灌輸的偏差思想,是《兔嘲男孩》後半段的重要主軸。電影對此的刻劃有條有理,整個過程循序漸進,節奏與情境的把握都很適當,不會讓人感到突兀與違背劇情合理性,喬喬的逐漸改變被塑造得很有說服力。

這個過程除了價值觀的扭轉外,同時也體現在喬喬與艾莎的關係變化。電影對兩人情感刻劃得頗有兩小無猜的溫馨氛圍。故事受限於喬喬的年紀過小,所以並未直接往愛情的方向描寫。不過兩人的相處仍能讓人感受到深厚情誼,最後一場對手戲雖然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但塑造出來的情感同樣有力道,並對兩人的未來留下了想像空間。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呈現好萊塢作品罕有的面向

就二戰的題材而言,《兔嘲男孩》是眾多好萊塢同類作品中,少數以德國人為視角的作品。因此,隨著戰事接近尾聲,德國即將戰敗投降之際,片中也出現德國人同樣在努力保家衛國的戲碼,在好萊塢電影中幾乎絕無僅有。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體現了將納粹政權與德國、德國人民區隔看待的客觀性,值得肯定。

片中對於德國軍官K上尉的塑造也很難得,一開始他的形象較偏向創造笑點的丑角,與軍人的專業形象完全沾不上邊,乍看或許會讓人以為在惡搞德國軍人,但隨著劇情發展,才逐漸體現K上尉人格上的閃光點,甚至正面色彩鮮明,與蓋世太保之流完全不同。熟悉二戰歷史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塑造才貼近真實的二戰德國軍人,但以往的好萊塢電影絕不會體現這一點,這也讓本片更顯得難能可貴。

《兔嘲男孩》的整體娛樂性很高,黑色幽默的敘事風格,不會降低電影對於嚴肅議題的闡述水準,片中更難得的展現出諸多好萊塢作品所不會有的面向,雖然能否獲得奧斯卡大獎的提名仍未可知,但本片的水準絕對配得上此殊榮。◇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

《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兔嘲男孩》劇照。(迪士尼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