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能歸因於單一理由,我列出了可能的解釋:非法藥物使用量增加且濫用處方藥,以及因為手機而缺少與他人互動,這是兩個顯而易見的原因。其他比較不確定的原因包括惡性競爭、成績焦慮、資本主義和收入不均等,還有因為全球暖化,年輕人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荒涼。
但我真正相信的是,價值觀和存在意義的式微,才是不快樂的兩大主因。
傳統價值的喪失包含失落的社區組織,正如偉大的社會觀察家、法國人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 在1831年紀錄的,美國人對不論是專業、社會、公民、政治、藝術、慈善或宗教等各類型非政府組織的踴躍參與,造就了美國人獨特的韌性。
但在當今的大政府下,這些組織都已式微。從前美國人透過這些非政府組織聚集、建立聯繫;現在美國人能透過什麼組織建立這樣的關係呢?在民主黨2012年全國大會上,他們提供了解方:「政府是我們所有人依靠的對象。」主持人說。
再來即是傳統中產階級價值的喪失,像是先結婚後生子。現在的美國,非婚生子的比例是史上最高,選擇步入婚姻的人越來越少。史上頭一遭,單身的美國人竟多於已婚。就算在婚姻中也會有孤獨的時刻,但沒有伴侶又沒有小孩的人更容易感到孤獨。
而我們現在面臨最嚴重的問題:生存的意義。
除了溫飽之外,人最需要的就是生存的意義。這個觀點是我從作家弗蘭克(Viktor Frankl)的經典著作《活出意義來》(Man’s Search for Meaning)得到的。我在高中讀到這本書,它對我的影響僅次於《聖經》。馬克思認為人的行為主要受經濟影響;佛洛依德認為是性慾領導人的行為;達爾文──或至少他的追隨者們認為生物學決定一切。
但我認為弗蘭克是正確的。
不論經濟處境如何,有生存意義的窮人也可以過得很快樂,但反之的富人卻無法獲得快樂。
沒有性生活的人(像是許下貞操誓言的牧師或寡婦、鰥夫、已離婚的老人等),有了生活的意義就能過得快樂,但性生活豐富卻找不到意義的人則不然。
至於生物學的觀點,演化論無法解釋生存的意義是什麼。所有動物,除了人類之外,不需要生存的意義都可以過得好好的。
因此,對於美國人的生存意義而言,沒有什麼比信仰更重要了。但自從二戰以來,上帝和信仰就被人們輕視的一文不值。結果呢?
1980後出生的美國人中,有1/3沒有宗教信仰,這在歷史上前所未見。到了現在這個世代,大部分人是沒有信仰的。
也許、有可能,信仰,即「生存意義的來源」之死,正是美國人源源不絕的痛苦和孤獨感的原因。一份美國醫學協會(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精神病學期刊(JAMA Psychiatry)在2016年的研究發現,一週至少參與一次信仰活動的美國婦女,自殺的機率比其他人低了5倍,依常識推測,男性應該也是如此。
重點在於,那麼多年輕人憂鬱、不快樂且憤怒的緣由,追根究柢即是左派告訴他們上帝和猶太—基督等信仰是虛構的;他們的國家很邪惡;他們的過去是可悲的;而他們的未來是慘澹的。
這看起來就是諸多不快樂最主要的原因了,如果不是的話,更不是資本主義、不平等、父權體制、性別歧視、種族歧視、恐同或排外主義,而是因為沒有信仰、沒有神、沒有伴侶、沒有社群、沒有國家可以寄託,最終,沒有生存的意義。這解釋了那些前所未有的不快樂感。
左派用世俗事物替代了傳統信仰,但不同於基督教或猶太教,左派不會為其追隨者帶來幸福。(全文完)◇
——作者普瑞格是全美多家電台的脫口秀主持人和專欄作家,本文「Why Are So Many Young People Unhappy? Part 2」原載於英文《大紀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