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郵》報導,博明加入川普政府時,他在華盛頓的外交政策菁英圈中並不廣為人知,但其父親史丹利.波廷傑(Stanley Pottinger)在尼克森和福特政府期間,曾在司法部的民權部門任職。
記者伍德沃德(Bob Woodward)曾說,史丹利在1976年一次不相關的聯邦起訴中發現,聯邦調查局官員菲爾特(Mark Felt)是水門事件的「深喉嚨」。當博明請父親安排他與伍德沃德通電話,以探索他對新聞專業的興趣後,史丹利告訴了他十幾歲的兒子這個祕密,但是史丹利從未向兒子透露菲爾特的身分。
文章分析,父親的身教以及作為新聞工作者在中國7年的經歷,讓他懂得了消息來源的神聖性和偏執狂政府的危險。
2005年,博明在《華爾街日報》發表一篇個人文章,他描述了自己被中共警方錄影,自己的採訪手稿被警察撕掉沖下廁所,並在北京的星巴克遭到「政府打手」暴力襲擊。
他寫道:「我看到抗議者在天安門廣場被便衣警察攔阻和毆打,當我和一個消息來源說話時,還遭到政府人員錄影。」《紐約時報》曾報導,博明表示,他在中國的壓抑經歷點燃了他心中的愛國主義,他回到美國後投筆從戎,加入了美國海軍陸戰隊。
冷戰後最大外交政策轉變 博明是中心
《華郵》報導認為,在2017年首次加入川普政府,並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亞洲事務資深主任後,46歲的博明現在是川普政府試圖將美國對中國政策,向更具對抗性方向調整的關鍵人物。
2017年,博明協助制定川普政府的國家安全戰略文件,該文件正式將中共稱為戰略競爭對手,並將中共定義為「修正主義者勢力」。他認為中共正在從專制體制走向更加危險的「極權主義」,力圖對全社會實施歐威爾式的控制。
曾擔任川普第二任國家安全顧問的麥克馬斯特(H.R. McMaster)稱,博明是「美國外交政策轉向對中國(共)競爭的中心人物,這是自冷戰以來最大的轉變」。
在1月的印度論壇上,有人問博明,美國政府是否打算以冷戰式的僵局從經濟上與北京「脫鉤」。
他回答說,「『脫鉤』是當您有一道防火牆,牆內註定沒有一家西方網路公司能夠在中國繁榮發展或生存;當基督教教堂被拆除;少數民族被關到再教育營中時,那是『脫鉤』。因此,『脫鉤』是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的事情,它不是由美國推動的。」
美國面臨中共進攻 博明超級謹慎
博明對北京努力控制訊息的高度警覺成為白宮抵擋中共進攻的免疫系統。去年,在國家安全委員會幕僚們的協助下,川普決定將華為列入商務部的出口管制「實體名單」,這使美國公司很難與華為開展業務,而博明是該小組的一員。
在今年1月於印度舉行的論壇上,博明點明了一個有關華為的關鍵問題,他說,真正的威脅是,讓華為進入美國,就像美國前總統雷根或英國前首相柴契爾夫人同意在冷戰期間,讓蘇聯的間諜機構克格勃建立通訊網路。
他說:「你是希望由中共政府供應商提供產品,但它對誰都不負責,還是希望這些商品來自真正遵守法治的、以公民為中心的社會?這確實是擺在我們面前的課題。」
知情人士表示,博明更接近強硬派陣營,但他更務實,並對指揮系統保持著一種軍人唯命是從的風格,他不願意被關注,更不搶白宮西廂大人物的風頭。這些特徵幫助他在3位國家安全顧問中脫穎而出,並於去年夏天,川普任命歐布萊恩(Robert O'Brien)為第四任國家安全顧問時,升任副職。
美國智庫哈德遜研究所中國戰略主任白邦瑞(Michael Pillsbury)是川普政府過渡小組的成員,他評價博明時表示:「博明超級謹慎,他會說『除非總統明確批准,否則我們不要推動任何事情』。這一點與其他白宮工作人員不同。博明還建立了聯盟,並與不同的意識形態陣營緊密合作。」
作為亞洲事務主任,博明在他的辦公室裡放著一塊大白板,上面詳盡描述中共在全球各地日益增加的影響力。見過這塊白板的人說,該圖表上標有例如「努力路線」和「戰略目標」等軍事常用術語。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一位前同事稱該圖表是一張計分卡,記錄了「中共進攻西方,以及我們如何反擊」的所有方式。
曾與博明合作的前國家安全委員會官員莫里森(Tim Morrison)說:「在博明看來,他不是要領導總統怎麼做,而是當川普總統作出決定時他將準備就緒。他並沒有試圖超越白宮的各個部門,那不是海軍陸戰隊的運作方式。他聽從命令,並確保如果指揮官說要上山,他就準備好上山。」(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