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中共商務部頒布新規,擴大了受管制出口的技術目錄清單,最新的清單加強限制「基於數據分析的個性化信息推送服務技術」出口,若企業向外國企業銷售技術,要先獲得政府批准。此舉被認為是針對正在待價而沽的TikTok推送演算法。
而在8月初,美國總統川普發布行政命令,要求美國企業或個人在9月15日前,與字節跳動、微信等中國科技公司達成交易,否則將禁用「TikTok」等上述兩公司旗下的手機應用程式(App)。
TikTok核心演算法是「祕密武器」
英國《金融時報》報導,TikTok之所以令人上癮,部分原因就在於其推送演算法,這些演算法根據用戶之前的瀏覽紀錄,向他們推送新影片。
《華爾街日報》引述知情人士透露,TikTok美國業務的出售交易談判遇到了障礙,問題的關鍵在於該App的核心演算法,是否可以包括在交易之內。
根據用戶偏好推薦訊息及憑藉演算法擴充流量池,字節跳動開發了抖音、今日頭條、西瓜影片、火山小影片等數十款App,同樣的模式移植到海外產品上,就成了TikTok、TopBuzz和Vigo Video。
中共官方機構集體進駐媒體平臺
目前在中國大陸,字節跳動旗下App「今日頭條」已吸引大量中共黨媒入駐。而今日頭條、抖音、TikTok三個軟體的演算法相近。
近日,《大紀元》獲得2016年標題為〈河南首個市級「頭條號」矩陣上線
漯河64家單位集體入駐今日頭條〉的文件,該文件提及,由漯河市網路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中共網路監控機構)帶領全市各區、委辦局等機構首批、共64個官方帳號組成的「漯河政務發布廳」,整體入駐今日頭條開設政務頭條(帳)號。
據悉,今日頭條目前擁有5.5億下載用戶,每天的活躍用戶達到6千萬,單用戶日均使用時長超過76分鐘。
該文件也透露了一些今日頭條的演算法功能。文件稱,與傳統人工編輯方式不同,今日頭條藉由大數據與演算法發送訊息,它不需要發展粉絲,沒有發稿限制,「遇到重大新聞和突發事件時,可以向特定人群和區域推送」,協助政府進行有效的訊息傳播。
外媒:用戶可因讚揚中共出名
《華爾街日報》9月3日的報導,揭露TikTok演算法的祕密之一:讚揚中共,就能獲得高點擊量。
報導舉例,今年23歲的Asaday的帳號本來只有2千多個粉絲,但到5月中旬,粉絲數量已飆升至9萬多個。原因就是他4月發表了一段13秒讚揚中共的影片。
Asaday說:「我的頁面(觀看人次)向來表現平平,直到製作了那則帶有玩笑意味的影片。」
另外幾位用戶對《華日》說,他們之所以讚揚中共,是因為他們相信,利用這種影片能在TikTok上吸引觀眾;如果這種影片能取悅中共,TikTok會更大範圍地推廣他們的內容。另外一些人稱,他們只是在拿有關中國的話題開玩笑。
賓夕法尼亞大學學生普格斯利(Jana Pugsley)稱,她產生了嘗試這種親近中共策略的想法。於是,她在影片中稱習近平為「我的哥兒們習近平」,並稱讚中國共產黨「在治理國家方面做得很棒」。她說,在這段影片發布後約3天,她的頁面的瀏覽量開始上升。
TikTok官方則自稱,影片的表現和用戶的粉絲數量沒有直接關聯——哪怕是零粉絲的新創作者,只要系統認為內容「夠好」,就可以收獲數以百萬計的播放量,迅速走紅。
時事評論員李林一分析,中共突然限制TikTok出售核心演算法,是奇怪的舉動。現在世界上很多影片軟體都在採用類似的演算法。現在還不知,是否因TikTok有涉及隱祕宣傳中共的演算法,而導致該技術被限制出售。
廣泛蒐集用戶資訊 才能投使用者所好
抖音在中國被稱為是「21世紀的鴉片」,抖音海外版TikTok也是一樣。一打開TikTok就是默認的推薦頁面(#FYP
For You
Page),你只需瀏覽幾段短影片,透過觀看、按讚、評論、分享等方式予以反饋,不需要關注或是添加好友,TikTok演算法就會發揮作用,迅速讓用戶著迷。
此外,TikTok也涉隱私爭議。一篇題為〈對TikTok分析最透徹的文章:張一鳴作繭自縛〉的文章,幾乎已在大陸網路上消失,該文揭開了TikTok演算法的部分祕密。
文章說,字節跳動老總張一鳴的頭條帝國,成於他精心設計的智慧演算法,也因為這個智慧演算法在海外翻船,將來也將敗於這個智慧演算法。因為演算法推播在倫理上不符合現代社會,在進化上不利於人類發展。
文章表示,必須時刻關注用戶的動態,精準蒐集用戶訊息,這樣演算法推播才能做到訊息內容的精準匹配,才能精準投喂,與用戶的癖好形成互動,用戶的體驗也才會更好。毫無疑問,大量蒐集用戶訊息無疑對用戶隱私權構成威脅。
大陸財新網的報導,TikTok已經對外公開其演算法的「祕密」,即透過用戶的行為(轉讚評和關注)及影片包含的簡介、聲音、標籤等訊息,為內容進行分類,讓推薦貼合用戶興趣。TikTok將這些因素分為強、弱兩類指標,比如用戶觀看影片的時間長,就是一種強指標;用戶終端的設置,例如手機的語言選擇、地區和機型,在推薦系統中的權重相對就比較小。
今年8月,包括美國《華爾街日報》、《富比士》、英國《衛報》、英國廣播公司(BBC)在內的多家主流英文媒體報導,TikTok審查中共政治敏感訊息,包括法輪功、天安門、西藏、臺灣等內容。其中,對「法輪功」訊息的審查尤為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