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輕人不願在工廠裡工作,以及更多農民工選擇留在家中,勞動力短缺正在中國各地蔓延。《華爾街日報》報導說,隨著中國勞動力老齡化和萎縮,目前的這種趨勢可能在未來對中國工廠構成更大的挑戰。
工廠缺年輕勞動力 白領人力卻過剩
根據Wind的數據,在2020年,超過一半的中國農民工年齡至少為41歲。30歲及30歲以下的農民工比率,從2008年的46%,到了2020年降為23%。
中共國家統計局對農民工的年度調查顯示,隨著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將工廠工作視為苦差事,薪酬更高或勞動強度較低的服務業成為2018年最受農民工歡迎的就業來源,超過製造業和建築業。
經濟學家表示,今年有超過900萬名學生從大學畢業,創歷史新高。對工廠老闆來說,創紀錄數量的大學畢業生並沒有帶來什麼益處。製造業工人數量減少迫使許多工廠支付獎金或提高工資,但工廠還要面臨原料價格和運輸費用上漲的壓力,也就影響到可能獲得的利潤。
東莞亞洲鞋業協會李祕書長(David Li)說,由於訂單增加,促使一些公司更加迫切的希望通過提高工資來招聘員工。「現在很多工廠主都進退兩難。若接了新訂單,他們無法知道是否能夠獲得利潤。」他說,「他們最頭疼的就是找工人。」
根據中共國家統計局的數據,2020年農民工數量10年來首次下降了五百多萬,至2.856億,因為更多的農民工留在家鄉或在附近尋找工作。BSK Fashion Bags的聯合創始人赫姆斯(Jeroen Herms)表示,在廣州,該公司的一百多名工廠工人中有近1/3回家過新年後就待在家鄉沒有再回來,「我們幾乎找不到任何工人。」
另外,據中國10年一次的人口普查數據,中國的勞動年齡人口(15歲至59歲之間)去年下降至8.94億,占總人口的63%。據官方估計,未來5年中國勞動力預計將減少約3,500萬。儘管中共目前鼓勵三孩政策,但撫養孩子的高昂成本使得很多年輕人完全不考慮多養孩子。
《華日》分析指出,這些趨勢對中國潛在的長期增長率構成嚴重威脅。這也將使中國更難繼續向世界供應廉價製品,從而可能增加全球通膨壓力。報導援引渣打銀行駐香港經濟學家丁雙(Shuang Ding,音譯)的話說,「中國早已耗盡其人口紅利(demographic dividend)。」
閻志喬(Yan Zhiqiao,音譯)在廣州經營一家擁有約50名工人的化妝品工廠,儘管需求增加,但今年未能擴大生產規模,主要是因為工廠難以招聘和留住員工,尤其是40歲以下的勞動力。
他的工廠提供相當於每小時3.90美元的薪水,高於市場價格,此外還提供免費膳食和住宿。但感興趣的年輕申請者寥寥無幾。他說,由於今年原料價格上漲,工廠無力提高工資。另一種選擇是提高海外買家的價格,如果他們接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