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滎陽和成皋之後,劉邦面臨的形勢十分危急。劉邦帶著幾十個人從滎陽和成皋之間跑出來之後,沒有回關中,而是跑到韓信的軍營裡。
◎劉邦闖軍營 夜取韓信帥印
韓信打下了魏、趙、燕之後,手下兵力強盛。劉邦到了韓信軍隊駐紮之地修武時,韓信正在大帳裡睡覺,劉邦就跑到韓信的大帳裡把他的帥印拿了出來。
漢代極其注重印信,認印不認人,持有帥印者就有權調動軍隊。劉邦拿了韓信的帥印,對韓信的軍隊做了一番調動,帶走了一大部分兵力,等於把韓信的部隊帶走了,然後命令韓信去進攻齊國。
韓信奉劉邦之命去進攻齊國。這個時候劉邦就想:「我帶著軍隊怎麼辦呢?是回滎陽,還是退回到關中呢?」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給劉邦出了一個主意。
從史書中看,無論是在反秦戰爭中,還是在楚、漢戰爭之中,沒有一個重要的主意是劉邦出的,也沒有一個重要的戰役是劉邦打的,但是每到關鍵的時候,都會有人給劉邦出一個特別好的主意。
這次,在劉邦舉棋不定的時候,給他出主意的人叫酈食其,就是我們講過的那個「高陽酒徒」。酈食其給劉邦提了兩個建議:第一是千萬不要放棄滎陽和成皋,因為這裡是通向關中的咽喉要道,一定不能丟。現在得想辦法把成皋搶回來,因為成皋附近有一個地方叫做敖倉。敖倉是以前秦朝屯糧的地方,那裡有大量的糧草,只要占據敖倉,就不缺軍糧了。
酈食其給劉邦出的第二個主意是對付齊國。酈食其對劉邦說:「我願意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齊國來投降你。不用出兵打齊國,我去說一說就可以。」劉邦聽從了酈食其的建議,派他作為說客趕赴齊國,說服齊王田廣投降。
酈食其離去後,劉邦沒有直接回到滎陽,跟項羽繼續在這個地方僵持。劉邦派了一支軍隊北渡黃河,領兵的人是劉邦的堂兄劉賈。劉賈受劉邦之命去策應彭越,不但去騷擾項羽的糧道,而且開始攻占以前魏地的城池,一口氣打下了十幾個城,使項羽面臨危險境地。
項羽當時特別恨彭越,要親自帶兵去打彭越。他命令手下的將軍曹咎替他守住成皋。項羽叮囑曹咎:「只要堅守十五天就可以,不管漢兵怎麼挑戰,你千萬不要出去跟漢兵打,你打不過他們的。我十五天滅了彭越,然後就回來跟你一塊兒來守成皋。」
◎ 曹咎缺忍功 兵敗痛失成皋
安排好之後,項羽就帶兵去打彭越。彭越確實打不過項羽,可是就在項羽把這些城都打下來的時候,成皋又丟了。
項羽本來安排他手下的將軍曹咎堅守成皋。結果漢軍三番五次前來挑戰,罵那個曹咎。曹咎這個人也是脾氣火爆,聽了幾天還能忍,再後來就忍不住了,派大軍出去跟漢軍打,結果楚軍戰敗,曹咎自殺,成皋丟失。
漢軍過了成皋,再往東就是滎陽。漢軍奪下成皋和滎陽之後,又向東繼續推進到一個叫廣武的地方。漢軍往東推進的路上,不斷取得勝利。
項羽一旦丟失敖倉,部隊的軍糧供應立刻就會出問題。所以這一次丟失成皋,對於項羽來說,是楚、漢戰爭的一個轉折點。而就在同時,韓信也在齊國取得了很大的勝利。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這個時候只剩下彭城到廣武之間的這一小塊地方還是項羽的,周圍已經全都是項羽的敵人,那麼項羽的結局也就可想而知。
◎ 項羽欲殺劉邦父 劉邦:分我一杯羹
項羽在軍事上處於劣勢的時候,他應該多去採用一些政治手段,或者是多用一些計謀,但是項羽沒有。項羽這個人從來不用計謀,項羽幹什麼呢?他跟劉邦相持在廣武的時候,軍糧越來越少。項羽就想了一個辦法:他做了一個大型的砧板——用來切菜切肉的砧板,把劉邦的父親綁在砧板上,叫劉邦出來說話。劉邦的父親和妻子呂雉在彭城戰役之後,被項羽俘虜,成了人質,到現在已經被關了大約一年零六個月了。
項羽對劉邦說:「你看,你父親現在已經被我放在砧板上了。如果你不投降的話,我就把你父親剁成肉醬,熬成肉湯。」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有兩種反應,一種反應是焦慮。父親就要被殺了,兒子肯定會很焦慮。還有一種很可能出現的反應是憤怒。劉邦既不焦慮,也不憤怒,反而大笑道:「項羽老弟,咱們兩個人當年是有一個約定的,你我在楚懷王面前約為兄弟,我是大哥,你是小弟。所以,我的父親那就是你的父親,如果你要想把你的父親做成肉醬的話,請別忘了給我留一碗肉湯喝。」
劉邦那個時候大概已經是五十二、三歲了,項羽的年齡大約是三十歲左右。項羽聽了劉邦嘻皮笑臉的一番話後,暴跳如雷,準備立刻把劉邦的父親殺掉。
這個時候,項羽的叔叔,就是鴻門宴上救了劉邦的那個項伯,又出來了。項伯對項羽說:「姪兒啊!現在天下大事還沒有定,你要是把劉邦的父親殺了,那不是多結了一個仇人嗎?還是再看看,再說吧!」就這樣,把劉邦的父親又給救下來了。◇(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秦皇漢武》影片版整理而成。
作的影片版中國通史,目前出版了《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兩宋繁華》、《大明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