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全球最大煤炭生產國、消費國和進口國。中國也是2020年全球唯一煤炭需求增長的國家,產煤、消費和進口量分別為39億噸、39.6億噸和3億噸,對應全球占比分別為50.4%、54.3%和20.8%。中國煤炭下游消費以火力發電為主。2020年,中國火電裝機容量為124,517萬千瓦,其中燃煤(含煤矸石,煤矸石為煤炭開採、加工過程中排出的固體廢棄物)的占比高達86.7%(107,992萬千瓦),燃氣的占比僅為7.9%(9,802萬千萬)。
據非營利機構全球能源監測(GEM)發表的全球燃煤電廠開發追蹤報告〈繁榮與衰落2021年〉,中國在2020年燃煤電廠開發大幅上升(新增3,840萬千瓦),抵消了世界其他地區撤銷煤電產能的努力,致使全球煤電產能開發出現了自2015年以來的首次增長,增幅為1,250萬千瓦。2019年至2020年,中國的煤電產能在全球煤電產能中的占比也從64%升至76%。
2021年4月,中共向世界宣稱「將嚴控煤電項目」,「『十四五』時期嚴控煤炭消費增長」,並承諾「將力爭2030年前實現碳達峰、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簡稱「雙碳」)。12月20日,中國電力企業聯合會(中電聯)發布的「2021年1-11月份電力工業運行簡況」顯示:截至11月,煤電的新增裝機容量是2,436萬千瓦。若比較新增裝機容量,煤電在新增火電容量(3,993萬千瓦)中的占比為61.0%,低於現有煤電在火電中的占比,但更多煤電新增容量「已在路上」。
中共「十四五」煤電擴展已初具規模
12月17日,環保組織「綠色和平」披露:截至2021年11月,中國2020年核准煤電項目中,高達85.6%已投入運營或在建設中,對應的裝機容量為3,578.6萬千瓦,這會在中共的「十四五」期間導致煤電裝機的大幅增長。
2020年,中共批准的煤電項目核准裝機量高達4,180萬千瓦,同比增長200.4%。通過公開信息和衛星遙感圖像分析,「綠色和平」東亞分部低碳開發政策研究項目組確認,中共當局在2021年已大舉推進2020年核准煤電項目。「綠色和平」新發布的簡報《2020年核准煤電項目最新進展》(以下簡稱簡報)公開了統計數據。
簡報顯示:截至2021年11月底,2020年核准的82個煤電項目中,51個在建,4個已投入運營(285.7萬千瓦),共有裝機容量3578.6萬千瓦,約占2020年煤電核准項目總裝機容量的85.6%。此外,24個未建的核准項目中,有12個項目已發出工程建設招標信息,總裝機容量為210萬千萬,占未建項目裝機容量的35.7%。
簡報也披露煤電項目建設存在「未批先建」現象,因此210萬千瓦2020年核准的裝機容量在2020年10月和11月就已投運了。
用電需求攀升 煤炭產量跟進
中電聯發布的「2021年1-11月份電力工業運行簡況」顯示:1月至11月,中國全社會用電量累計74,972億千瓦時,同比增長11.4%。其中,用電比重最大的是第二產業,為67.0%;其次是第三產業,比重為17.4%;第三為城鄉居民生活用電量,占14.4%,同比增長7.5%。
用電需求拉動電力供應,最終落到煤炭產量和進口數量上。2021年因煤炭供需問題,不僅煤價高漲,有錢還需搶貨源。貴州能源局稱,貴州烏江水電開發有限責任公司(烏江公司)為給旗下的煤電廠買到電煤,安排專人駐守陝西陝煤運銷公司發運煤礦,以便確保陝西的煤能送往貴州。
中共統計局於12月15日發布「2021年11月份能源生產情況」稱,1月至11月,中國生產原煤36.7億噸,同比增長4.2%。中國在增加自產煤炭同時,增加了煤炭進口數量。截至11月份,進口煤炭2.9億噸,同比增長10.6%;其中11月份進口煤炭數量達3,503萬噸,同比增加了198.1%。
低硫低灰無助「雙碳」
「中國煤炭資源網」在2021年10月9日報導浙能集團遠道採購哈薩克斯坦煤時表示,浙能集團採購的是優質煤,含硫量及含灰量都低,有助於浙江減排和實現「雙碳」目標。而中國社會科學院生態文明研究智庫在2020年12月的《中國煤電發展之路辨析》節目中曾表示,這種說法是對低排放有誤解。
「一些汙染控制和電力部門認為,我們現在是超低排放的,是超臨界的,所以我們是高效率、低碳的。」該智庫常務副理事長潘家華在節目中說。
「超低排放是什麼超低排放?是二氧化硫、氮氧化合物和細微顆粒物……但二氧化碳沒有在超低排放之列,是屬於全額排放,並且其實更高碳了,因為脫硫、脫硝、去細微顆粒物,都要耗電,都要耗能源,那麼實際上有更多的二氧化碳排放出來。」
因此「高熱低硫低灰」煤炭無助減少碳排放,只能加速實現「碳達峰」,即碳排放量到最高峰值,但峰值越高,實現「碳中和」的難度就會相應更大。
對於中國煤電的未來,潘家華說:「這個煤電是必須要去的。如果煤電不去的話,我們這個低碳是實現不了的。」
中國在2021年二氧化碳的排放量會增加多少呢?國際能源署於12月17日發布的報告對此的估計是:可能增加5億噸。報告分析,中國的煤炭消耗仍是導致碳排放的主體,2021年碳排放大增主要歸咎於電力部門的煤炭消耗量大幅增加。中國煤電的耗煤量約占全球煤炭消費總量的1/3。因此,報告說:中國和全球的煤炭消耗都取決於中國的電力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