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客窗閒話》記載,明清時期有個年方十七歲的翩翩美公子,善寫詩文。他因父親任官四川某地縣令而一同前往,不料途中行至稱為「羊腸阪」(因山間崎嶇纏繞,形似羊腸而得名)的地方時,公子因馬匹受驚而墜崖而亡。
他的魂魄出竅,隨風飄蕩數千里,忽然落到山東歷城縣某村一個嚥氣不長時間的男屍中,疼得他大叫「摔死我啦!」
公子睜開眼睛,發現身旁圍繞著不認識的哭泣婦人和孩童,當他們發現公子醒了後馬上喊道:「復生了,復生了。」一家人都非常高興。
老婦人摸著公子的臉問道:「我兒,你為什麼說摔死了?」公子瞪大眼睛說:「你是什麼人,敢說我是你的兒子?」有長者笑道:「你雖剛剛復生,神智未全回來。這是你的母親,如何不識?」又指著一個醜女人說:「這是你的妻子。」又指著一個小孩道:「這是你兒子。你可還認識?」
「錯了!錯了!」公子趕緊述說自己是某公子、來歷,尚未娶妻生子。長者道:「別胡言亂語。你若不信,可以拿鏡子自己照照看。」公子攬鏡一看,竟然是一張四十多歲的麻子臉大叔!不禁摔了鏡子大哭起來:「還我本來面目,這樣活著不如死了好。」大家聽了都感到好笑。
心靈受創,還是要生活
心靈受重創的公子獨自在房間垂手嘆氣,醜妻看他餓了拿餅給他被喝斥出去,晚上孩子要上炕睡覺,公子又將他們趕了出去。
第二天,鄰居老翁知曉公子一定是借屍還魂了,就來勸他:「你現在既然成了這個人,能不做這個人該做的事嗎?」而且現在即使回到父親那裡去,他周圍的人一定不會接受的。公子覺得很有道理,就向他請教今後該當如何。
老翁說:「奉養你(目前肉身)的母親,撫育你(目前肉身)的兒子,想辦法自食其力,就在這一家了此身軀吧。」公子由於前生讀書作文曾應童試,老翁就安排他給童子教書。
一段時間過後,公子不只得以養家,收入綽綽有餘,參加考試居然中了秀才。恰好有個人要去四川,公子就拜託他給原本的父親捎封信,將詳情告知父親。他的父親覺得很奇特,就給他寄了筆錢並讓他去四川。
公子到了四川後,因為面貌上與原來差的太多,父親雖然相信了他,但母親和哥哥無法相信。沒辦法,最後父親只得悄悄給了他千兩銀子,讓他又回山東去了。
講述這個故事的人說,這個公子那時還健在,至於後來結局如何,講故事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參考資料:清劉熾昌《續客窗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