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高中時,年輕的孩子就對西方的聖誕節覺得新鮮,朋友之間流行在平安夜互送包裝精緻的蘋果,表達友誼和祝福。我的大學生活是在中國東北度過的,靠近韓國和日本,被人稱為「東北的小香港」,那裡民風純樸,接納包容性強。每當聖誕節臨近,大街小巷的商店裡都會擺有聖誕樹,街上播放著聖誕音樂。有的商家還會帶著可愛的聖誕帽,街牌寫有中文和韓語的祝福語。我們踏著大雪,穿著厚厚的棉服相伴而行,歡聲笑語間哈氣帶出團團白霧。
歡樂的法國聖誕節
2017年,我來到法國並住在梅斯的一個小鎮上,那裡靠近盧森堡。聖誕節到來這一天,我們早上就開始忙,法國家庭的男女主人先是給我送了生日禮物和鮮花,然後我們開始布置餐桌。鋪上漂亮的桌布,擺上盤子和刀叉,餐巾紙折成漂亮的形狀放在紅酒杯裡,在每個座位上寫上來客的名字,桌子上還擺滿漂亮的水晶石和小蓮花。晚上,我住的法國家庭他們家人都來了,我們都穿上漂亮的禮服,和大家每個人來一次親密的法國貼面禮,互道「Joyeux Noël」(聖誕節快樂)。男主人做了可口的飯菜,每道菜我們都對他說一聲:「非常好吃!」大家邊吃飯邊聊天,非常熱鬧。酒足飯飽後就開始了最開心的環節:拆禮物。女主人給我們分發禮物,當然我又得到一份。男主人裝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給小朋友們發禮物,小朋友驚喜道:「這是真的聖誕老人。」稍後我們就開始做遊戲,不知不覺就一直玩鬧到凌晨3、4點。
2018年我來到了被稱為「浪漫之都」的巴黎。見識了法國大城市的聖誕節氣氛。每年的聖誕節在香榭麗舍大道都有聖誕點燈儀式,成千上萬的巴黎人和遊客齊聚在此。香榭麗舍大道被譽為巴黎最美麗的街道。「香榭麗舍」原意是希臘神話中聖人及英雄靈魂居住的至福樂土。置身彩色燈光營造出的仙境般如夢如幻的氛圍,我感受到了法國巴黎名副其實的浪漫。在巴黎還有大大小小的聖誕市場,攤位上各種小吃、節日手工藝品,法國土特產等。一桶桶冒著熱氣,浮著柳丁、蘋果的法國熱紅酒,只有在聖誕新年期間節日的冬天才會露面。那個叫Chi Chi的有點像中國的油條,在上面撒著糖吃。還有那個叫Crepe的,類似中國的煎餅,加果醬或巧克力醬一起吃。在巴黎奧斯曼大街的拉法葉百貨公司每年都會點亮成百上千的彩燈,各種創意讓人眼花繚亂。這個傳統也已延續了百年。其實法國最大的聖誕市場是擁有四百多年歷史的斯特拉斯堡聖誕集市,它是法國最具代表性的聖誕集市,被譽為聖誕之都。
在過去的3年因為疫情,巴黎的聖誕節不像以前那麼繁華,但是法國人特有的浪漫不減絲毫。今年我們在家早早的買好聖誕樹,採購好禮物,掛上彩燈,貼上漂亮的聖誕窗紙,我們還要準備聖誕節的餅乾和蛋糕,叫上好朋友一起快快樂樂的過節。
每逢佳節倍思親
今年,已是我離開爸爸、媽媽出國的第5個年頭了。法國的聖誕節是歡慶而快樂的。但每每到了聖誕的時候,看到人家歡聚溫馨的場面我就特別想家,想念爸爸、媽媽以及其他國內的親人。
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家人們對我非常寵愛。父母也是給足了我滿滿的愛。我們家很傳統,媽媽主內,爸爸主外。我從來沒有看到奶奶和媽媽吵架,也沒有看到媽媽和姑姑鬧不愉快,相反她們處得像姐妹。爸爸對媽媽也很尊重。漸漸我長大了,我也學會把爸爸、媽媽對我的愛回報給父母。因為爸爸常年在外地,家裡的事很多是我和媽媽去做。
工作後,我逢年過節都會給父母買禮物、買衣服,他們生病時我也會在旁邊照顧。我放假了就開車載媽媽出去逛,有時候還會訂好旅遊團和媽媽出去玩。但自從我出國後,尤其是疫情期間,媽媽很不習慣沒有女兒在身邊的生活。她常在電話裡跟我訴苦,我聽了眼淚差點掉下來了。
我不在家的這些年,不知道父母遇到了多少的困難。我真的很想馬上回到他們身邊,但是我回不去,一個是因為疫情封控,另一個是因為我修煉法輪功。而法輪功在中國大陸是遭受迫害的。
央視不是我的夢
央視也許是很多年輕人夢寐以求的地方,但我卻不想去。
我2013年大學畢業,家人先是安排我到離家近的當地電視臺做新聞編輯。在我工作的四年中,我看慣了共產黨的媒體的弄虛作假。面對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共官員,站在攝影機前念著事先準備好的稿子,滿嘴套話、假話,我心裡厭惡極了。
看到上訪的人被市政府特警打的時候,我就想到姑姑、姑父以及那些去北京上訪的法輪功學員也這樣被毆打。開始時,我沒感覺到我在這個體制中,其實就是幫助中共在做宣傳。四年後我突然覺得我不能再待在這裡,我想離開。
我有個家人是中央電視臺的主管,他知道我的決定後,還打算安排我去央視工作。家裡人勸我說,央視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地方,你是不是犯傻了?我說:「央視不是我的夢。在這個小地方的電視臺都這麼噁心,中央臺更不會是什麽好地方,我為什麼要從一個髒的地方跳進更髒的地方?央視造假天安門自焚案栽贓構陷法輪功已經在國際上臭名昭著了。」
2017年,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來到了法國。
迫害早日結束是我的夢想
1999年,中共黨魁江澤民一手發動的迫害法輪功運動是我們家的噩夢。
我記得是在1997年的時候,那時我7歲。去姑姑家,第一次接觸到法輪功,覺得氣功和我不沾邊,那是老年人的事情。但是我能感覺到我姑姑一家變化很大,姑姑不像以前那樣過分的嚴厲了,表姐也變得不小氣了。
1999年迫害開始,姑姑和姑父去北京上訪被抓。姑姑是小學老師,姑父是大學老師。奶奶是老黨員,老家的政府和公安多次找奶奶麻煩,讓她勸說姑姑放棄修煉。聽爸爸說,抗美援朝時,奶奶曾親手把自己的弟弟送去參軍,結果慘死在朝鮮。奶奶告訴家裡的孩子,絕對不能入黨。從迫害開始,姑姑一家流離失所好久。2002年奶奶在對姑姑的擔心中離世。家人遷怒說是姑姑把奶奶氣死的。那時候開始,「法輪功」三個字在我們家成了禁詞。沒有迫害之前我們一大家人非常和睦,非常幸福。迫害後,過年變得不完整了,不是缺了姑姑,就是缺了姑父,有時候他們全都沒法來,家裡其他人就把槍炮對向姑姑一家,責怪他們:政府不讓煉為什麼還要煉?
但我知道,姑姑他們一家人修煉「真善忍」沒有錯。2004年過年表姐來我們家,我也跟他們一起走入了修煉。
前些天,迫害法輪功的元凶江澤民死了。今年的聖誕節我有一個迫切的夢想,是迫害早日結束,漂泊海外的我能回國與家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