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教育代表團訪問了上海華東師範大學,然而,該校是一所支持中國發展先進軍事技術和網路間諜活動的大專院校之一。
華東師範大學官網去年在〈校領導一行赴國防科技大學交流訪問〉文章中說,「兩校可以在軍事教育理論、軍事人才培養、智能(智慧)教育、附屬學校建設等方面展開合作。」
布魯克林第15學區在社群媒體上發表代表團在中國的照片。照片中,他們微笑著站在華東師範大學副校長兼中共黨委副書記顧紅亮的身邊。該校章程稱黨委的角色是「檢查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決議⋯的執行情況」,以確保落實黨的各項決策部署和任務要求。
美國非營利全國學者聯合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cholars)高級研究員歐克斯內瓦德(Ian Oxnevad)將顧紅亮的角色比作前蘇聯的「政治官員」,其職責是「確保對黨國及其意識形態的忠誠」。
中國接待紐約市教育團體的活動看似「無害」,但歐克斯內瓦德提出疑慮指:「如果他們想學習中文,他們可以去臺灣,在沒有極權主義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
中國東道主的統戰背景
這次旅行源自紐約市教育局與華美協進社(China Institute)之間的合作夥伴關係。華美協進社是紐約的非營利組織,並與華東師範大學合作創辦了紐約市第一所孔子學院,而孔子學院已被美國國務院視為「外國使團」和中共的宣傳工具。
華東師範大學在10月24日的新聞稿中介紹了紐約代表團的多位校長,同時附上了他們的照片。紐約州教育局教育專家沈紅纓、中國杭州西湖大學副祕書長張潔(原紐約史岱文森高中校長),也以特邀嘉賓的身分與會。北皇后高中學區學監徐達華(Hoa
Tu)在線上為會議發表了專題演講。
這次教育對話與合作會議由中國教育國際交流協會主辦。該協會總部設在北京,現任會長為全國政協委員、教育部原副部長劉利民,其歷屆祕書長多為前中領館負責教育的官員。劉利民在一篇2021年的專訪中表示,該會的使命是積極為中共的外交大局服務,包括「向世界講好中國教育故事」,「積極參與制定國際教育政策、規則和標準,提高中國的國際話語權。」
紐約市校長使用公費訪中
紐約市教育局發言人斯泰爾(Nathaniel Styer)對《紐約郵報》說,原定於2019年啟程的中國之行因疫情而延後,紐約市有很多中國背景的居民,他們的孩子在紐約市的公立學校上學,這些校長們與中國教育界合作,能為學校提供更多的漢語和文化交流。
斯泰爾還說,市政府教育局為七名訪團成員支付了機票費,他們也以「帶薪專業發展」計畫參與訪問,因此能領取訪問期間的薪資;華美協進社負責酒店、餐飲和國內旅行。他沒有透露具體費用。
全國學生隱私家長聯盟聯合主席、教育監督員海姆森(Leonie Haimson)提出批評:「如果他們(紐約市的校長們)攜帶的手機或筆記型電腦上有可識別的學生和教師資訊,我會很擔心。」
海姆森補充,美國的大學通常會確保教職員工不帶他們的私人設備出訪,因為外國政府會進行監控和數據攔截。
根據《紐約郵報》,教育部不願談及數據安全問題。華美協進社和帶隊的華美協進社副社長廖申展都沒有回應相關問題。
文化基地變中共代理組織
華美協進社是全美歷史最悠久、在美國宣揚中華文化的基地,成立於1926年。但在1989年六四事件後,中美關係跌入谷底,美國各界幾乎停止了所有對華美協進社的支持,面臨解散。但是在王碚擔任社長期間,中共的資金和影響力進入該機構。
華美協進社1997年啟動「教學中國」計畫,每年邀請美國中小學教師到中國參訪近一個月。他們還在夏季為全美高中生提供7週的北京體驗課程,並派遣教師去其他學校授課。
2005年,華美協進社與華東師範大學合作創辦「孔子學院美國中心」,成為紐約的第一家孔子學院,也是全美第二家。然而,孔子學院總部隸屬於中國教育部「漢辦」,目的是讓教師使用中國提供的教學資源,因此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中共的篩選和控制。
2009年,華美協進社啟用「China360」計畫,為美國K-12(幼稚園到12年級)的學校教授漢語,這意謂著孔子學堂滲透進9所美國K-12高中。
孔子學院改名目 仍然活躍
孔子學院近年來被美國政府視為中共的宣傳和滲透工具,原來的118所孔子學院現已關閉104所。
雖然一些美國大學關閉了孔子學院,但根據「保衛民主基金會」(FDD)在2021年底的報告,美國大學仍然與中國的姊妹(友好)大學保持學術或研究夥伴關係,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擴大關係,其中許多姊妹大學直接支持中國國防工業、情報機構及網路間諜平臺。報告指出,模棱兩可的孔子學院關閉公告掩蓋了維持姐妹大學關係的計畫。
最近美國一些民間組織也指出,孔子學院名亡實存,不但在一些大專院校改頭換面後繼續運作,在中小學校的孔子課堂也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