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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味無窮之「兮」字

《離騷》行楷,宋代米芾書。(公有領域)
《離騷》行楷,宋代米芾書。(公有領域)

文/韓亦言
兮,漢典的解釋是助詞,相當於「啊」:「表示感嘆的語氣」或者「表示讚歎、肯定的語氣」。但在實際的使用中,尤其是用在詩詞中,一個兮字所能表達的意思或所起的作用遠遠多於上述二點。本文簡單談談我個人使用的體會。

對我影響最深的兮字使用,是屈原的自傳抒情詩《離騷》。特別是其中的千古名句「路漫漫其修遠兮 / 吾將上下而求索」。這一直是我的座右銘。而我自己嘗試使用兮字,或許開始於我發表的《唏噓不已》。這首詩的開頭二句:「屈原投江兮,不與奴才爲伍! / 魯迅已故兮,莫言乎坐牢乎?」這裡的二個兮字,都是在感嘆,但第一個兮字同時表達了「為何……呢?」的意思,而第二個兮字則相當於「了」。

兮,可以只用其發音,而無「啊」之效。我翻譯的《永不消逝的季節》的開頭句「秋葉輕飄飄地下落兮 / 朝著河面竊竊私語……」。其中的「兮」不表達任何意思,僅僅用了其發音。

兮,除了用其發音與語氣,也可以有「即」或「是」的意思。例如在上述譯詩中的句子「這是一面倒映著天空的淡藍色鏡子 / 一幅活的繪畫兮 / 熠熠生輝」。還有在我的《春之聲》中每一節開頭的句子「春,春天兮」、「春,青春兮」以及「春,改變兮」。

兮,在表達情感方面,十分豐富。對於詩人和讀者而言,或許感受也有不同吧。讀一讀我翻譯的《故鄉的高原》中的段落:「告別故鄉的高原兮,告別那北方, / 她生就一顆勇敢的心,堅守價值; / 我無論是遊蕩兮,還是流浪, / 對故鄉山川的愛兮,永存心底。」你感受到什麼樣的情感呢。

一個兮字,適當恰當的使用,韻味無窮。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在我著譯的詩集《思想者的隱形翅膀——漢英雙語詩歌101首》中看到更多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