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審議並通過了中央軍委〈關於李尚福問題審查結果和處理意見的報告〉以及〈關於魏鳳和問題審查結果和處理意見的報告〉,李尚福和魏鳳和都被開除黨籍,並被終止二十大代表資格。他們還被移送軍事檢察機關起訴。而此次政治局會議前,中共軍委已將二人開除軍籍,並取消了上將軍銜。
對於李尚福和魏鳳和的罪行,官媒措辭嚴厲,超過昔日落馬的前軍委副主席徐才厚和郭伯雄。
在政治方面,兩人都是「嚴重違反政治紀律,對抗審查」、「嚴重違反組織紀律」。李尚福是「違規為本人和他人謀取人事利益」,魏鳳和則是「違規為他人謀取人事利益」。也就是說,李尚福的高升是通過行賄更高級別將領獲取的。
在經濟方面,兩人都涉嫌受賄罪,都是「利用職務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並收受巨額錢款」,潛台詞就是軍中將官通過向他們行賄而獲得升職或其他利益。此外,李尚福還涉嫌行賄罪,「為謀取不正當利益送給他人錢款」,這契合上邊所言「為本人謀取人事利益」。在中共審查調查中,兩人都被發現「其他嚴重違紀違法問題線索」。
對於李尚福和魏鳳和這樣的中共軍隊高官,官媒定性嚴厲,李尚福是「背棄初心使命、喪失黨性原則」、「嚴重汙染軍隊裝備領域政治生態和行業領域風氣」;魏鳳和是「信仰坍塌、忠誠失節」,「嚴重污染部隊政治生態」,用詞極為罕見。潛台詞就是魏鳳和對共產馬列主義已經根本不相信了,對中共、中共黨魁不忠誠。
而且兩人的行為都「辜負黨中央、中央軍委信任重託」,直白說就是辜負了黨魁的信任,因為他們曾經是黨魁所信任、重用並親手提拔之人。因為他們出了問題,只能說明習識人不清。
此外,他們給中共、軍隊和高級領導幹部形象「造成極大損害」,「性質極其嚴重,影響極為惡劣,危害特別巨大」。從另一個角度說,之所以官方措辭如此嚴厲,是因為他們損害了黨魁的形象,給黨魁在國內外造成了惡劣影響,危害不是一般的。
比照之前徐才厚、郭伯雄落馬時的官方措辭,用的是「情節嚴重,影響惡劣」。彼時徐、郭二人雖然是以「涉嫌受賄犯罪」被查的,但實際上還是政治博弈後的結果,是習近平清洗江派軍中人馬的重要一步。由於徐、郭是中共前黨魁江澤民的大馬仔,因此他們的落馬反而為習贏得了聲譽,增加了人們對反腐的期待。
不過,最終習為了保手中的權力,選擇了保黨,並加速左轉,造成了如今政治、經濟等四面楚歌的現況。中共二十大後,習提拔了大量自以為信得過的高官,但火箭軍眾多將領以及李尚福和魏鳳和等高級將領的不忠誠,甚至是背叛,無疑讓習難堪、臉上無光。這大概也是官方措辭罕見嚴厲的重要原因。
從官方的措辭看,魏鳳和落馬最大可能的原因是與火箭軍高層被端以及所謂的「忠誠」問題有關。因為火箭軍內部情況幾乎全部被美國所掌握。而火箭軍的前身是「二炮」,魏鳳和的重要軍旅生涯都是在二炮度過的,他與前任二炮司令員靖志遠都是山東人,甚至兩人的晉升過程,從二炮基地司令到參謀長再到司令員,都極為相似。
被拿下的火箭軍司令李玉超也是長期在二炮服役,在先後任二炮基地司令、參謀長後,升任火箭軍司令的。他的升遷或許與魏鳳和有關,而他們共同的特點是都是從部隊下層實幹上來的,了解各種型號導彈發射的流程、部署、威力等。
至於李尚福則被證實是因任軍委裝備發展部部長時的貪腐問題被舉報而被查的。其長期在裝備系統服役,先後擔任過西昌衛星發射中心主任、繞月探測工程發射場系統總指揮,嫦娥二號發射場區指揮部指揮長等職。李尚福擔任這些職務期間,極有可能涉及裝備系統方面的腐敗。
此前,海外媒體人趙蘭健指李尚福業已供出了8名裝備系統高級將官。他稱:「軍委裝備發展部目前一共是抓了8個人,其中有6個是副部級的軍隊幹部,就是軍以上的幹部一共是有6個(被抓),(還有)2個(被抓的)是局級的幹部,8個人都是李尚福自己去指認的。」
一個問題是李尚福究竟還會波及哪個軍方高官?現在排名第一的軍委副主席張又俠是2015年11月新成立的軍委裝備發展部首任部長,而他的接班人正是李尚福。按照中共內部規則,李尚福能夠接班乃至當上國防部長,都應該徵詢了張又俠的意見,並得到了他的同意。這或者說明張又俠與李尚福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般,或者說明張又俠與推薦李尚福的高官關係不一般。
但目前看,曾傳出「岌岌可危」的張又俠顯然並未受到李尚福落馬的影響,依舊參加了各種重要活動。
那麼,蒙蔽了黨魁的李尚福和魏鳳和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呢?比照郭伯雄,餘生也都可能將在監獄中度過。既然李尚福和魏鳳和有了下文,前外交部長秦剛是死是活也該有個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