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近年強化對台「灰色地帶作戰」,搭配輿論戰與法律戰等方式,不斷去破壞海峽中線的定義。美國學者8日表示,中共頻繁在台海、南海操作不對稱灰色地帶策略,若不反制可能會嚴重損害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瓦解過去自由開放的印太戰略,轉為以中共為中心的地區朝貢體系。
壯闊台灣聯盟8日舉辦「中國灰色地帶印太戰略」媒體研討會,邀請美國史丹佛大學戈爾迪結國安創新中心(Gordian Knot Center for National Security Innovation)「海洋之光」(SeaLight)計畫負責人鮑爾(Raymond Powell)與會,探討中共對鄰近各國的影響與威脅。
灰色地帶策略 不透明且具欺騙性
鮑爾表示,中共近年在南海的灰色地帶戰略發展日益明顯,其行動本質是不透明、且具有欺騙性,為的是讓中共無須為這類侵略行為,承擔聲譽損失等後果,進而讓中共更加具有攻擊性。
他表示,各國政府都是由官僚機構所組成,一般都會採取最保守的作為,且在發布相關訊息上十分糟糕,導致各國民眾很難知曉中共的灰色地帶作為。
他以美國的南海戰略為例,主要依賴一般常規的軍事手段,但中共卻透過不對稱的灰色地帶策略,包括在南海島礁的建設活動和積極部署大規模前沿軍事準軍事力量,成功增強了其在南海的領導地位。
他表示,中共還透過快速升級海上的軍事力量,來恐嚇和脅迫鄰國,限制鄰國在自己的合法專屬經濟區內獲取資源,並經常利用其灰色地帶策略的不透明性,來獲得不對稱優勢。
鮑爾強調,中共的這些作為已嚴重損害了美國的信譽,以及合作夥伴、盟友及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戰略,這將可能嚴重損害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瓦解過去自由開放的印太戰略,轉為以中共為中心的地區朝貢體系。
不只以文字 應積極曝光違法影像
為了應對中共的灰色地帶作戰,鮑爾說,他推動「妙手計畫」(Project Myoushu),主要是以公開情資追蹤中國船隻活動,他認為積極、主動的透明計畫,將是應對中共灰色襲擾的方式之一。
以中菲兩國近年的海上衝突為例,鮑爾表示,不僅只以文字,更主動公布衝突中的影像,讓世界看見中共在灰色襲擾中的違法行動,不但可喚醒、團結國內民心,也可爭取國際社會的支持。
鮑爾說,菲律賓政府在2023年,開始發布向南海仁愛暗沙運補時受到中共海警船干擾的影片後,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菲國官方陸續釋出在南海受到中共侵略、干擾的圖片與影片後,菲律賓國民及立法部門都支持提高海上防衛預算,也讓國際社會開始關注菲國處境,美國也在今年向菲律賓提供5億美元的軍事援助。
借鑑菲國經驗 喚醒公眾防禦意識
鮑爾說,透明策略行動的重點不在於菲律賓是否成功收回領域,而是增加國家韌性。這讓一線執法者和民眾獲得安全保障、讓菲國政府增加國防預算,也讓菲律賓和其他民主國家盟友建立更深厚的夥伴關係。
對於台灣周邊海空域也飽受中共灰色地帶侵擾,鮑爾建議,台灣可以參考菲律賓的經驗,思考一套能夠喚起民眾意識的方式,讓民眾為可能的衝突預作準備,並且支持提高國防預算。
吳怡農:善用民主透明優勢 勿硬碰硬
「壯闊台灣」創辦人吳怡農以台灣視角表示,北京「不用刀不見血」拓展在台影響力的具體事例,包括打擊台灣政府聲譽、透過散布部分真實,或完全不實資訊,突顯政府施政表現不佳,以及與台灣在野陣營接觸,而非直接與民選政府互動,或是對外宣稱中國大使館更能照顧海外台灣公民等。
他以業界為例,2018年以來,航空業面臨中共的巨大壓力,被要求不得將台灣視為國家,機場也被要求將台灣標示為中國的一部分。這種情況下,除了少數美國航空頂住壓力,多數歐洲航空公司不得不屈服。
他認為,每個行為都要有反作用力還擊,以抵銷行為影響力,例如中共試圖改變現狀及擠壓台灣國際空間的行徑,台灣都必須在他處爭取空間,或是由國際社會強化台灣在世界舞台上的存在,否則中共的策略就將奏效。
吳怡農表示,他希望透過研討會的方式,討論出積極、主動的透明計畫,讓全世界的人、台灣的民眾透過影像,看到中共軍機、軍艦、海警船等,如何採取灰色地帶的恐嚇行為,「大家看到現場實況,才會支持更多國家安全的投入」。
吳怡農說,無論台灣或菲律賓,面對中共不合理的灰色地帶行動時,既要避免情勢升溫又要能保護主權,很重要的是「不要硬碰硬」,而是善用民主制度「公開透明」的優勢,讓全世界看到中國政府在南海、金門等地不合理的行為,用公開透明方式來抵制灰色地帶威脅與壓迫,有時1張照片或影片,甚至會比10艘軍艦更有效,而菲律賓的成功案例也能讓台灣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