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登成先生(綽號蕭仔,1942年次,仁愛村,已歿)
我老家是在雲林縣水林鄉南邊的蔦松村,一個很鄉下的村莊。我父母育有4男2女,我是老大,從小就要去抾番薯,抾甘蔗粕回家當材燒,當時父母親都去農場做工,母親剉甘蔗、修蔗根,父親去甘蔗調度場堆甘蔗,將甘蔗堆到五分車上。我們也養水牛,但不是用來犁田的,因為我們只有一分多地,不怎麼耕作,我們是養小牛,長大後就將牠賣掉。
我國小畢業就去北港讀初中,讀完初中,又讀高中,都是在北港,當時讀初中、高中都要考試。讀書期間,我都是騎鐵馬到水林,再坐五分車到北港上課。
高中畢業後,我去臺北跟醫生館住,那醫生館是西醫,當時看西醫都要打針,所以我在那裡住了2、3年,就學會了這一手功夫。
我21歲左右入伍,做3年兵,海軍陸戰隊,訓練中心在屏東龍泉,之後下部隊,當時操練很艱苦。24歲退伍,就跟人投資做生意,做了一年多。後來我有一個叔叔住芳苑,就叫我到芳苑來開業。
剛到芳苑,住在洪掛祖厝旁巷弄裡的矮房。那時候我叔叔是蚵販,他會去王功秤蚵,看到蚵主的女兒不錯,剛好她有個姊姊嫁來芳苑,就叫她的姊姊回去跟她父母說,做給了我。
我結婚後,就搬到媽祖宮旁(現在的芳安宮旁)的矮房營業。那時候看小孩子較多,也有看老人,剛開始比較沒人知道,後來看診的人就越來越多,曾經一天看診80個人。大致上看診的項目是感冒發燒,醫療上大多是打針吃藥,如果遇到病情比較嚴重的,通常我都轉介去二林洪宗鄰,少數則轉介去溪湖院長那裏。
當時我都用鼓勵的方式,對小朋友說:「你好勇敢喔!」這樣給他打針通常都蠻順利的;如果遇到調皮的、甚至會幹譙的,我就兩腳將他夾緊,脫下褲子就打針,我夾小朋友的功力是不錯的。
我注射的藥劑大都去二林的全昌藥局或慈光藥局拿,都是現金交易。至於藥方面,當時有3、4間藥廠,他們有外務在跑,當外務來時,看缺什麼藥就記下來,回去後就將藥寄來,外務則另外找時間再來收錢。當時的民家也都有一個藥袋,專門有外務挨家挨戶寄藥包。
那個時候的芳苑,我是第一個來行醫的,後來才有姓葉的跟朝宗來開業。大致上說,我26歲(1968,結婚))才算正式開業行醫,當時一次診費10塊、12塊,到後來一次診費150塊,不過如果病患自備藥劑,我幫他看診後也不收錢。到了1995年3月全民健保實施後,我的生意便直速下降,當時只剩一些老病患會來我這裡拿藥,但後來也漸漸沒了。
民國68年我又搬了一次家,將原來的矮房賣掉,買了現址的樓房。我已經退休很多年了,現在身體差,換成要去衛生所看病,衛生所的主任看到我,都會笑笑的稱呼我為「老前輩」。其實做醫生感覺還是不錯啦!也是因為沒有穡頭可以做,所以就做這一途囉!
補充說明:
洪勝湖(1965年次):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夜晚,我突然上吐下瀉,當時約莫11時,我母親揹著我,小跑步地衝到媽祖宮旁,蕭仔家早就關門熄燈了,我母親用力敲門,蕭仔起來應門看診,幫我打針,還一邊誇我是個勇敢的小孩,我至今記憶猶新。也很感謝蕭仔在芳苑行醫,讓此地的許許多多老人小孩免於病痛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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