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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權組織:港國安法壓迫學術自由

報告指出,香港學術自由在2020年《港版國安法》實施後嚴重倒退。示意圖。(ISAAC LAWRENCE/AFP via Getty Images)
報告指出,香港學術自由在2020年《港版國安法》實施後嚴重倒退。示意圖。(ISAAC LAWRENCE/AFP via Getty Images)

【記者李家維、許蒔/綜合報導】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及香港民主委員會(Hong Kong Democracy Council)25日發表報告,指香港學術自由在2020年《港版國安法》實施後嚴重倒退,大學教師、學生,甚至職員都面對高壓環境,學術研究和言論普遍出現自我審查。報告認為,香港各大學是社會的縮影,隨著香港變成威權體制,人們不得不思考應對之道。

這份長達80頁的報告〈「我們再也不能秉筆直書」:港區國安法下的香港學術自由〉記錄了長期受保護的公民自由,包括言論、集會和結社自由的權利,在香港8間公立大學中受到攻擊。隨著這些大學變得越來越壓抑,學生和教師廣泛進行自我審查,擔心自己在課堂和校園裡的言行成為被騷擾、報復甚至起訴的目標。

報告指出,自從中共政府對香港實施了《港版國安法》後,有學者的學術論文遭到校方向警方檢舉;校方禁止開設一些敏感課程;大學校方紛紛清空俗稱「民主牆」的公布欄,拆除「民主女神」塑像和其他八九民運和六四屠殺的物品。

大學校方懲處發起和平抗議與集會的學生,並廣泛檢查學生刊物、通訊和活動。校方保安人員(部分出身自警界)被授權撕下學生張貼的海報,攝錄和監視學生未經許可的公開活動。校方還會與中共和香港政府合作,打壓、清除支持民主的學者。大多數受訪師生表示,他們經常對任何香港和中國的社會政治議題進行自我審查,以避免麻煩。

人權觀察組織中國部副主任王瑪雅說:「習慣了學術自由的香港學生和教師現在必須謹慎行事,以避免因他們的教學、研究和發表的內容,甚至與他們交往的人而受到報復。」

報告中說,中共政府重整了香港各大學的管治架構。由中共挑選的香港特區首長兼任全部8間公立大學的校監,有權指派各大學校董會要員,而校董會有權任命大學領導層和主要職員。根據對2020年以來各大學領導層變動的分析,一般而言,與中國政府意見不一致者喪失了權威職位,遵從中共路線者則獲得獎勵。

報告中表示,中共的總體意圖,就如其官方聲明所說,是對各大學進行「清洗」,其結果是依照中共觀點「淨化過」的高等教育。

港學者:「冒著生命危險」受訪

報告中提到,專門研究六四事件的前香港中文大學歷史學者何曉清說:「我跟同事們在校園裡最後一次共進午餐,我們談到大家下一步最想做什麼,每個人異口同聲說:我們要開始寫小說了,因為我們再也不能寫出事實真相。」何曉清去年曾遭港府拒發簽證,後來被學校解聘。

另一名香港學者則說自己是「冒著生命危險」接受該報告訪問,少數學者更表示曾直接遭到審查,其中一人表示,他們多次被系上職員阻止開授被中國政府視為敏感議題的課程,包括威脅他們若不聽從就得不到終身教職;還有4名學者表示,大學校方和學術出版社審查他們的學術論文,其中一位更曾因論文被學校向警方舉報。

人權觀察及香港民主委員會在報告中呼籲,相關各國政府以及跟香港各大學建有合作夥伴關係的外國大學,應主動追蹤香港各大學校園中言論審查和威脅學術自由情況,為受到恐嚇的學者和學生發聲,並定期檢討雙方合作夥伴關係以避免成為人權侵害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