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美好的感覺被解說員的一句話破壞了。他指著河畔不遠處的一片紅樹林說,那就是「媽媽嘴」咖啡店店長謝依涵,殺害富商陳進富和副教授張翠萍的現場。
望著一片茂密的水生植物,世界少有的台灣特殊生態景觀,如此名勝之地,竟發生轟動全國的命案,眼前的美景瞬間蒙塵失色。
河水洗不盡血腥
眾人遊河的心情深受影響。渡船航行淡水河中,由關渡獅子口向西行駛,船舷左側是觀音山,右邊是蓊蓊鬱鬱的紅樹林,也是許多水鳥覓食寄居的天堂。望著綿延河岸一大片樹叢,想到兩位善良老人家,在月黑風高之夜,飛來橫禍,慘遭亂刀刺殺,那場景多麼駭人!凶手竟是年僅28歲、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青春燦爛,正是人生充滿希望的時光,一念之差,為自己和社會寫下最醜陋的生命篇章。
在這變調的篇章裡,世人看到人性的貪婪、狡猾、自私和算計,可怕至極。
孟子說:「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用這個尺度看待為了貪圖財物,能揮刀連續殺害善待自己的長者,如此天良泯滅,已沒有資格稱之為「人」,是墜入魔道了。人心一旦入了魔道,成為「非人」,就會做出不是人為之事。
淡水河不捨晝夜滾滾西流,再多的河水也洗不淨「紅樹林命案」凶嫌雙手的血腥。
綿綿不絕的思念
渡船航行到淡水河口,面對寬廣的河面,望著流向台灣海峽的河水,腦際浮現另一則發生在淡水河的真人實事。雖已事隔30多年,但好友們每年都會一起相聚懷念他,在紀念會上唱他喜歡的歌。從青絲到白髮,思念綿綿不絕。
李雙澤,一個在台灣民歌界閃亮的名字,《美麗島》歌詞的創作者,早年校園民歌的推手。他短暫的生命像流星劃過天際,墜落淡水河中。就讀淡江大學建築系,能歌、能寫、能說、能畫又身強體壯的他,本可以活得好好的,但本著人性的惻隱之心、無法見死不救,勇敢跳進淡水河中,救起一位即將滅頂的人。
成功救人,他卻因此捨身。生命停格在28歲。
紀念李雙澤捨身救人,淡大校園榕樹下,吉他傳唱見義勇為的生命之歌。
將心根植道德上
同樣的年輕、相同的歲數、同是發生淡水河畔的事件,因心地不同,呈現天壤之別。
28歲的李雙澤,人溺己溺,捨身救人,多才多藝的他有一顆柔軟的天使心。雖英年早逝,但人間走一回,生命發揮光與熱,留下見義勇為的典範。
28歲的謝依涵,如今身陷囹圄,回頭無岸。同是人間走一回,謝女讓生命沾汙,留下自身無邊悔恨和社會的負面教材。
人生路上,不能迷失物慾,不能懷抱鐵石心腸捨棄正道,因為路的盡頭,將自食惡果。
要人生結美好果實,需時時刻刻內省,管好自己的起心動念,將心擺正、根植在道德上,生命才會得到真正的養分,欣欣向榮、枝繁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