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一個星期三下午,一個她曾經教過的學生阿坤回來學校看她。他穿著沾滿油漆的工作服,顯然是工作中特意抽空來看老師。阿坤雙手扭動著工作帽,含著眼淚地說:「老師我錯了!妳當年告訴我的話都是對的,可惜我當年沒聽妳的話。」
她接著說,阿坤的父親是一個油漆工人,母親身體不好,由父親承擔所有家計。小學時阿坤結交了一群壞朋友,國小六年級就是學務處的常客,還曾經被懷疑偷竊而進出警局,阿惠老師盡心輔導可是他卻屢勸不聽。國中後他仍然和那批狐群狗黨到處惹是生非,等到母校老師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登上報紙社會版的新聞了:「惡少重傷萬華街友」。
來校的阿坤告訴她,後來他被判保護管束,仍然必須負擔巨額的民事賠償。為了籌措這筆錢,父親日夜加班工作。3年後,操勞過度的父親肝癌過世,他只好高職休學承擔起照顧家庭的責任。「老師,當年我要是聽妳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阿坤後悔的說。
講完阿坤的故事後,阿惠老師說:「那悔恨的眼神很令人遺憾,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的幫助孩子,希望不要再看見這種令人遺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