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知道。」阿泰堅定的回答。阿泰年輕的母親聽了我的話,眼睛泛著淚光點了點頭。她年輕時誤入歧途的經歷,讓她十分重視阿泰的教育。阿泰母親年輕時因誤交損友而販毒入獄。入獄的期間,她錯過了阿泰的成長過程。每學期,外婆總要請假一次帶著阿泰到監獄探視母親。
有次探視完後,我問阿泰:「媽媽對你說了什麼?」「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直哭,然後叫我吃外婆為她準備的『面會菜』和點心。」阿泰回答。我知道阿泰的媽媽一定很後悔少年時的荒唐行徑,並對兒子深感愧疚。阿泰的外婆很重視他的教育。但是,她既要為生活奔波又要隔代教養,所以有些力不從心。六下時,我發現阿泰會利用假日外婆工作時間空檔,到網咖玩線上遊戲,知道這個情況後我立刻請外婆來校共同輔導。
聽完我的說明,外婆對阿泰訓斥了一番,並承諾假日帶阿泰到菜市場工作以免再出狀況。過後,外婆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老師,謝謝你這麼關心阿泰,他媽媽年輕的時候就因為我一直忙著賺錢,無心管教才誤入歧途,阿泰不能再重蹈覆轍了。所以我想帶著他工作,培養他對家庭的責任感。等到他媽媽出獄後,教他們母子搬出去住,也培養我女兒教養子女的責任感。請老師多多幫忙。」
過不久,阿泰告訴我,他假日都到果菜批發市場去幫外婆的忙。他說:「老師,原來我家是果菜中盤商,我們向農夫買果菜然後再賣給零售商。我每次都去幫忙推菜進貨,外婆還教我如何算帳。」
我說:「她想讓你歷練一下,學習負起家庭的責任。你要用心幫忙工作哦!」他點了點頭。
從此以後,我經常提醒阿泰要當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注意自己的行為要對家人與自己負責任。畢業前幾個月,阿泰的母親出獄。出獄後,母子搬到附近的公寓居住,並憑著在獄中學習到的製作麵包技能,在附近的麵包店找到工作。
生活安定後,她開始送阿泰來上學。有時阿泰還會高興的告訴我:「昨天我不乖,我媽警告我要乖一點,否則她要處罰我。」聽了他的話,我知道母親的管教讓他深感 幸福。畢業旅行前,我接到她來詢問何時繳交費用。我知道她已經開始承擔起當一個好母親的責任了。阿泰生命也因為母親的加入而更加豐富幸福。他常常告訴我:「老師你看,我今天的早餐是巧克力菠蘿麵包,是我媽自己做的哦!」從他的語氣中,我知道他對自己的母親深感驕傲。
對她們母子來說,這就是生命重整後的再出發。所以,畢業典禮後我再度叮嚀阿泰要對自己生命負責,也要承擔起對媽媽和外婆的責任,希望讓這個生命的啟航能迎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