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學姊介紹,我到女生宿舍清洗冷氣濾網。記得第一次進到女宿,是幫同系女生搬行李,再次進入,我便清洗著每一間女宿的濾網,全身弄得髒兮兮的,花了一個禮拜,將幾千個濾網清洗的乾乾淨淨,非常疲累。當拿到土黃色的薪水袋時,彷彿一切辛苦都掃盡,晚餐用滷味與飲料撫慰了自己的心,獲得極大的滿足。
直到下禮拜還處於休館日,我仍舊煩惱著下一個兼職。上了網路查找,好運找到附近中學一個派報生的工作,當時正舉辦學測,人來人往地。以前,我總是覺得發送傳單是件容易的事,沒想到當自己派送時,多次落於沒人理睬的窘境,不然就是立刻把傳單丟掉,我的心情不禁沉重萬分。後來,在路上看到派報人員,我便主動伸手跟他們拿,因為,我知道背後的辛酸。
再一次,陪著朋友一同去整理一棟大樓,將所有的垃圾分類,所有的餿水倒乾淨,樓梯與走廊全部打掃得亮晶晶,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兩個人身上的髒汙與汗水混在一起。朋友說:「以前他從沒想過會做這種工作,但已經失業了好幾個月,積蓄也用完了。」頂著國立大學碩士生卻仍落得這般田地,已經不知道學歷有何用處,只是默默打掃,默默領著每天都能拿到的薪水過活。
他拿到薪水,立刻豪氣地請了我一餐,感謝我今天的幫忙。而我,看著朋友的背影,許多事莫可奈何,又不得不做。幸福處在舒適圈的我,沒看過那些底層人們是如何生活,如何生存在這險惡的世道。以前,我以為做得辛苦的兼職,現在看來也不算什麼。我們越過最繁榮的區域,看著穿西裝打領帶開好車的人們來來往往,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有部電影說:「生命自會找到出路。」我想,朋友正努力地活出自己生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