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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一個90戶住家的大社區，每戶人家門前都有個超迷你小花園，可以隨意種些花草。剛住進來時，我家窗玻璃外建商就種了一排矮小的彩葉小灌木，十多年來小灌樹漸漸成長，把整個窗玻璃都遮掩住了，從家裡的客廳往外看去就是一片綠蔭，來家裡做客的朋友都忍不住讚歎，「好像住在森林裡，有度假的感覺喔！」
在家中客廳坐下來就可以欣賞到白頭翁的日常真實生活，享受賞鳥的幸福。（攝影／鄭清海）
其實剛開始入住那幾年，幾乎家家戶戶窗前都有這種彩葉灌木，但很多人都有風水的忌諱吧，砍掉了很多，只有我們家百無禁忌讓這些小樹長成大樹，更讓它們成為我們窗外唯一的風景，於是一大片綠樹窗簾遮去了外面的視線，我們也省下了拉布窗簾的麻煩，沒想到竟為我們布下了一個天然的賞鳥平台。
是啊，隔著窗就能看到停駐在樹叢中的小麻雀、白頭翁、綠繡眼，雖然是平凡無奇的台灣留鳥，但常常看著這些鳥客人們在灌木叢中飛來竄去，尤其是門前紅酒瓶刷子樹結紅果子的時候，小麻雀來得最勤快，整天在樹上吃著小果實，也常常看到一對白頭翁夫妻結伴而來，有時吃著玩著叫著，一隻壯碩的白頭鳥會突然往我們的窗玻璃上猛力撞擊過來，一次撞不破再來一次、二次、三次，直撞到頭昏眼花精疲力盡方才罷休。
這個神勇的舉動實在令我們擔憂，但卻無法勸阻，更無法讓那兩隻勇敢的鳥兒明白，這片透明的天空為何怎麼也不能飛越過去？幾次慘痛的經驗後，我發現牠們變得謹慎小心，只是攀在窗霝上用尖尖的鳥喙用力地啄、啄、啄，想啄開一個未知的光芒世界吧。
在家中客廳坐下來就可以欣賞到白頭翁的日常真實生活，享受賞鳥的幸福。（攝影／鄭清海）最後的答案到底是什麼？似乎並不重要，這對找不到神祕光源的白頭翁夫婦還是在我家附近的小樹林住下來，常常看到牠們停留在樹叢間很長時間，珠珠地歡叫，在樹叢中鑽來鑽去，沒有一刻安靜，然而有時卻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走近觀看時，發現牠們正在細心地清理羽毛，一點也沒在意一旁注視著牠的一雙眼睛。所以，我們只要在家中客廳坐下來就可以欣賞到白頭翁的日常真實生活，也不必準備望遠設備，也不必登高山臨水涯，就能享受賞鳥的幸福。（下週六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