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成傑的悲劇雖然極端,但並非特例,更像是中國民營經濟的一個微觀縮影。在中共統治下,民營企業就像是圈養的牛羊,養肥了就殺。而對中共最新經濟數據的分析,似乎從宏觀層面上印證了,中國民營經濟正在被「宰割」。
企業數據反差隱藏衰退真相
中共統計局定期公布規模以上(年收入2千萬元以上)工業企業經營數據,但今年8月公布的企業數據出現異常:工業企業收入和利潤 「累計同比」與「累計值同比」出現巨大偏離。
這裡的「累計值同比」是用統計局發布的截至今年的累計數據,與去年同期進行對比的結果。而「累計同比」是統計局發布的同口徑對比結果。
比如說統計局公布的2018年1~7月(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主營業務收入,累計同比增長9.9%,看似不錯;但用今年1~7月主營業務收入60.5兆元,與去年同期69.8兆元進行對比,結果是累計值同比增長-13.3%,形勢嚴峻。一增一減,相差23.2個百分點。
而統計局公布今年1~7月工業企業利潤總額,累計同比增長17.1%;但用今年1~7月利潤總額39,038.1億元與去年同期42,481.2億元對比,累計值同比變化是-8.1%,相差25.2個百分點。
工業企業數據為何出現如此巨大的反差?統計局的解釋是,規模以上的企業統計數量在動態變化。但符合年收入2千萬以上規模標準的工業企業數量減少,本身就意味中國經濟在衰退,而非增長。
而企業數量減少,導致收入和利潤同比數據出現近1/4的巨大差異,則代表著中共光鮮的經濟數據下,隱藏著嚴重的衰退真相。
如果細分國企和私企的利潤偏差,可以發現,今年1~7月國企利潤累計同比增長30.5%,與累計值同比(28.5%)只相差2個百分點;而私營企業累計同比增長10.3%,與累計值同比(-27.9%),相差38.2個百分點。
這說明工業企業經營數據的巨大反差,主要源自規模以上私營企業數量大幅減少,反映出中國民營經濟正在快速倒退的現實。
招商銀行研究院對此分析說,在規模以上統計樣本中消失的企業,主要是私營企業,它們或者是慘澹經營、收入降低至規模以下,或者是澈底死亡、關門倒閉。而且,即便是倖存下來的私營企業,在中共去槓桿(去債務)壓力下,處境也變得更艱難,資產負債率在快速上升。
招商銀行研究院認為,中國民營經濟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國民營經濟和民營企業家們的悲劇命運,其實早已被中共體制給確定。中共體制決定了公有制經濟是主導,私營經濟只是國有經濟的補充。那麼,私營經濟如何「補充」國有經濟?在中共體制下,就是被黨、政府和權貴階層給吞噬。
中共吸收,或者說吞噬民營經濟的方式,不再是上世紀50年代大規模沒收私營企業的「公私合營」,而是改用
「明槍」、「暗箭」、「軟刀子」三大手段。「明槍」,其實就是明搶,政府通過司法公權力,給企業家扣上「違法犯罪」的帽子,直接搶奪民營企業的資產。曾成傑就是典型,生命和資產都被政府剝奪。
〈2017企業家刑事風險分析報告〉顯示,2017年被定罪的中國企業家(2,292人)中,國有企業家(328人)占比14%;民營企業家(1,964人)約占86%。
民企老闆一旦獲罪、或者遭受刑事指控,其資產往往也會任人宰割,這或許是民營企業家獲罪比例奇高的根源,或者說懷璧其罪。
例如5年前,擁有三家紡織公司、資產市值逾10億的山東蒙陰縣民營企業家石立軍,一夜之間身陷囹圄,10億家財被地方官清算。石立軍後無罪出獄,但被侵吞的錢卻再也找不回來。
對於中國民營企業而言,政府的司法「明槍」躲不了,行政上的「暗箭」更難防。工商、稅務、衛生、消防、環保,中共五花八門的行政部門都能利用手中權力,讓企業舉步維艱,甚至關門倒閉。
民企要生存,就不得不破財消災,收買官員。而這又會成為民企老闆「腐敗犯罪」的證據,隨時可能被中共用「明槍」來收割財富。
但從宏觀經濟的角度,中共吞噬民營經濟最快的方式,還是用「軟刀子」──經濟政策。比如說中共最新的社保改革,將社保費改由稅務局徵收,會增加企業約1.5兆元的社保費支出,而且增加的支出主要集中在民營企業,預期會有大批中小民企因激增的社保開支而倒閉。
而中共年年推減稅政策,結果是越減稅政府稅收越多:2017年稅收收入同比增長10.7%,今年1至7月稅收收入漲幅提高至14%。中共的減稅政策,在實踐中是減了國企的稅,但加強了對民企的徵稅,從而加重了民企負擔。
中共最近3年來還大力推行所謂的「混合所有制」國企改革。該政策被外界稱為公私合營2.0版,中國經濟學家夏業良表示就是變相的國企兼併民企。
種種跡象都顯示出,中共正在利用「明槍」、「暗箭」和「軟刀子」三大手段,從民營企業身上大塊割肉,加速吞噬民營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