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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情「米憶」

無法忘懷母親的汗水散發著對家的愛,就像那「阿母牌鐵便當」,四十多年幸福味道忘不了。(Fotolia)
無法忘懷母親的汗水散發著對家的愛,就像那「阿母牌鐵便當」,四十多年幸福味道忘不了。(Fotolia)

文/楊森永
「便當」往往是接著冗長的會議,開會鮮有不無聊的,冗長而無聊的會議加上恐怖的便當,不輕生已經是萬幸,誰的頭腦還能殘存創發引力?

從前我若上、下午都有課,常拜託同事買便當,想來可怕,便當不僅難吃,竟也嘗盡數百種難以下嚥的便當。我明白虧待自己的腸胃及味覺,可也無奈,午休時間那樣的倉促,學生突發事件相繼而來,不暇尋覓美味,能暖胃裹腹已心滿意足。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便當經驗史,從一個便當可窺見一個家庭或某地方的飲食文化。求學時代好像餓的特別快,上午即已肌腸轆轆,第三節下課鐘響,走廊蒸飯箱縫邊竄出香味撲鼻而來,真是人心激動的時刻,中午一到,大家同時打開便當盒,各家庭廚房精心烹調的香味迴盪在教室裡,空氣中充盈著幸福氛圍。在念書時,母親曾為我送過便當,用一塊布包裹起來,有保溫、防漏之意,吃完便當,用便當盒裝茶喝。不知從何說起,那塊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觸感極劣的塑膠袋。

便當連接了太多人的感情和回憶,我喜歡的便當生活,是一種陳舊美學,相關配備包括可重複使用的便當盒、筷子、布質提袋、包巾和繫帶,殘存在記憶角落的布包巾,攤開來還可以當桌墊。便當帶著越界的性質,離開家庭餐桌,遠足到另一地點。今日的我仍從事教職,那樣的味道,是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母親的汗水散發著對家的愛,汗水中隱藏了母親的酸甜苦辣。就像那「阿母牌鐵便當」,四十多年幸福味道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