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是傳統中醫學醫術當中的兩種治療方法;一個是針、一個是灸。
● 針灸的「針」
《黃帝內經》記載,針有九種,稱為「九針」。現在人常常使用的是九針其中的「毫針」、「長針」和「鋒針」。毫針和長針用以針刺穴道,鋒針(現在叫作「三稜針」)用以放血。
毫針和長針,就是利用它們在穴位的提插或扭動,刺激穴位引起神經活性,達到治病的效果。鋒針,就是利用它針口的鋒利性,刺破某些穴道令血液流出一些來,達到治久病難症(發痼疾)的效果。
● 針灸的「灸」
灸,是在穴位處燃燒艾草,用燃燒艾草的溫度、和燃燒艾草而揮發出的精油刺激,令穴位神經活性被激盪,達到治病的效果。
針灸治急症 太子「起死回生」?
最膾炙人口的神奇針灸案例,應屬《史記》中記載的扁鵲治療「屍厥」死亡的虢國太子事件。屍厥就是現代人稱「腦中風」的病症。說是針灸案例,也可以說,診病時,判斷準確是治病的關鍵。
話說,扁鵲周遊列國時,經過虢國,聽到太子死亡。扁鵲立刻判斷,太子並沒有死,只是暫時閉了氣,屬於「屍厥」,是可以用針灸的方式治好的。聽到一個「死人」能因為扁鵲的幾根針治好,當時虢國的一位喜好醫方的中庶子立即以為是「荒誕」的事,數落了扁鵲一番。扁鵲也不氣餒,將聽聞的太子病情一一分析清楚,並且讓中庶子觸摸和試探太子是否有某些症狀,例如鼠蹊部還有體溫的問題。在虢君允准之後,扁鵲開始為太子醫治。
扁鵲命令弟子立即磨針,取「三陽五會」(就是百會穴,乃是三陽經在頭上的交匯之處),扎了針之後,太子甦醒了;之後再在兩脅「溫灸」,太子就可以起坐了。扁鵲讓太子在生活起居上配合,使陰陽調適得當,服藥湯後20天左右,太子完全恢復。
針灸治病是什麼原理?
多數人知道,針灸在止痛方面是很顯效的。中國大陸在四、五十年前發展了利用針灸之術做麻醉,輔助西醫的開刀手術,可那只是針灸的有效應用例子之一。其實,針灸是可用來「治病」的!諸如治療腫瘤、去除瘀血、止血等等,都是它的強項。
針灸的治病原理是什麼呢?很難用現代醫學的方法做試驗和探測。
從它止痛和治病的實效來看,針灸應該是能改變被刺激的局部及其遠處部位的血流循環。血液能順暢地流通了,當然就可以止痛、當然就可以治病。
它應該是通過「神經傳遞信息」的方式,改變血液循環的狀態。
根據泊肅葉(Poiseuilli)定律,在單位時間內,液體的流量(Q)與管道兩端的壓力差(P1-P2)以及管道半徑(r)的4次方成正比,和管道的長度成反比。數學式如下:
Q=K(r^4/L)(P1-P2)
針灸能刺激血管擴張,令局部和遠處血管的半徑增大,血流量是以半徑的4次方倍數增多的;血管半徑因為針灸刺激而擴張一點點,那血流的增加就非常多。不管針灸的位置,它局部和遠方的血管被刺激擴張,血液流量增多了,就帶動了代謝物質的流動,養分和氧氣被帶到了局部的地方,代謝產生的廢物質從病處被帶走了,於是疼痛被遏止了,治病的效果也出現了。
經絡,雖然看不見,但不等於沒有。
人體有12個經絡(分別為手三陰經、手三陽經、足三陰經和足三陽經)。有互為表裡的經絡,例如肺經和大腸經相表裡、脾經和胃經相表裡。只要是相表裡的經絡,就可以互相治病,比如脾經的穴位可以治療胃經的病情。還有,相同陰陽經絡名稱的也可以互相治病,例如足陽明胃經和手陽明大腸經互相可以治病;這樣,遠程的治病就變得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通過《黃帝內經》有關「繆刺」、「巨刺」、「經刺」等等和《難經》有關「五行相生相剋」的理論,針灸可以補虛、可以瀉實、可以祛邪、可以扶正等等。如此,病情的控制和治癒都變得容易了。只是現代人常常不能理解這些類似「形而上」的理論,有時就忽略了利用它們來治病。
「針」到病除 中風無後遺症
針到病除,肯定是能做到的。怎麼做到?中醫古籍幾乎都有記載,它的理論也許現在人很難理解,有利用放血法解決的,有利用古人的特殊公式治療的。特殊公式包括陰陽、五行、生剋、八卦⋯⋯現代人不能理解,就可能以「迷信」來解釋它。
一次,在一家西醫院給一位中風的老先生看診,隔壁床病人的家屬呼叫筆者;一看那位病人口眼歪斜、唇邊流涎、四肢無力,判斷是急性的中風現象,立刻為他扎針放血,十二井各流出一滴血後,那老先生完全成為一個沒事人了。
中醫古籍記載,小孩中風的預後非常不好,可能會惹來生命危險。
有一次,在筆者的診所內,一個5、6歲小孩口眼歪斜的送來。立刻施針放血,在十指尖端的「十宣」各放出一滴血,出了一身的汗,痊癒。一週之後再來診所,沒有任何中風後遺症狀和其他的病。
30多年前,一位年輕的、大約25歲的男孩子來診所,說前一天晚上在浴室塑膠地板,腳上有水打滑跌倒,右脅處疼痛非常,不能站直身子,根據《內經》「繆刺」的理論,在左腳上的「大敦」穴刺破流一滴血,男孩子立刻痊癒了。
有的病,不是一針下去就可以治好的。它要在扎針的同時通過運動的方式,包括內臟運動、肢體運動等等,讓那個病處運動,讓病處的血液循環改良了,自然就好。(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