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5年前,教授在學校一直為難我時,不要管他人的意見,選擇休學直接去工作,我今天就不會還卡在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
「如果當初我爸媽公平對待我跟我哥哥,把一部分的注意力分給我,而不是把資源都投注在處理我哥哥製造的問題上,我這幾年也不用兜這麼多圈子浪費精力,我甚至還會把他們照顧得更好。」
「如果在2年前的爭執時,前伴侶講話能更冷靜,我也不會激動到說了傷人的話,事情講開了的話,我們今天可能都已經結婚生子了。」
那刺在心頭上後悔和埋怨的過去,提起就滿是沸騰的氣憤,氣自己、氣他人,道不盡的「如果當初……」這些不滿就像枷鎖般,把你拖進了死胡同。
人生,是很微妙的。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不是完全獨立的事件,一定都與過去經驗或過去事件有所關聯,而每個事件,也將與未來的事件有所關聯。當在人生岔路口做決定時,過去的經驗將影響你這次做的選擇,而這次的選擇之後帶來的經驗,也將影響著下次遇到岔路口時你做的選擇。每次的選擇,都不只是依照當下情境所下的決定,而是基於你的過去經驗所塑造出來的價值觀,來針對當下的情境去做決定。也就是說,你其實在做決定的當下,已經是盡自己當時的所能,選出當時的自己能夠做的最好的選擇了。
例如:你跟學校教授關係不好,你很茫然不知道是要乾脆的休學,還是硬著頭皮把學位念完?休學找工作,風險是學位一定拿不到,工作也不確定會在哪,然後投注在這個學位上的心力也都付之一炬;但硬著頭皮念完,或許總有一天會拿到學位,但沒人知道還要拖多久,而且過程一定又會很痛苦,你因為過去當對人生茫然時,都會去找你的阿姨談,這次也選擇去找阿姨談,而阿姨認為你應該要趕快念完再找工作,你也因此選擇繼續念,結果念得很痛苦,也多拖了好幾個學期,雖然最終是畢業了,但今天的你認為,當初如果早早休學,今天的你會更成功。
你覺得,當初去找阿姨討論,後來聽取阿姨的建議所做的選擇,是錯誤的嗎?或許,在事過境遷後的現在回頭看,若「今日的你」能飛回到過去重新做選擇的話,你會做不同的決定。然而,「當時的你」,其實已經盡最大所能,運用當時手中所有的資源,參考一直以來信任的長輩的建議而下的決定,你能責怪當時的自己嗎?阿姨也是盡她所能,從她過去經驗塑造出的價值觀,來給予當時的你一點建議,你能埋怨當時的阿姨嗎?
其實,心中懸念著的那些「早知道」,徹頭徹尾就是不會發生的。想像著「過去的你」坐在「現在的你」面前,看著那個當初迷惘掙扎又盡力做決定的「過去的你」,你心疼那個小孩嗎?或許「過去的你」看到「現在的你」覺得很抱歉,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那你忍心責怪「過去的你」嗎?
如果「過去的你」現在在你面前,你想跟他說什麼?或許罵他一頓,或許揍他一場,最終,擁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