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貿易談判僵持之際,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6月5日高調訪俄,展開包括熊貓外交的訪問行程,強調加強北京-莫斯科軸心,外界關注,中、俄是否合作抗美。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首席國家安全記者、中國問題專家修托(Jim Sciutto)分析,中、俄早已從多條戰線開展打擊美國的祕密行動,和俄羅斯相比,中共實際是美國最大的長期威脅,而且更加邪惡,但中、俄的目的不盡相同。
習近平這次訪俄,除了贈送兩隻大熊貓,還將兩國關係提升為「新時代中、俄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BBC引述評論員解讀,中共在努力與俄羅斯結盟,以對付美國。
修托在5月發表的新書《影子戰爭》(The Shadow War)中指出,中、俄早就展開打擊美國的祕密行動,企圖破壞美國及其領導的國際秩序。修托將這些打擊行動稱為「影子戰爭」。
從南海到太空的多戰線攻擊
修托表示,多數美國人尚未意識到這場戰爭。中、俄使用的戰略相似,在多個戰線攻擊破壞美國,並將其行動控制在美國公開反擊的門檻下。例如,中共在南海地區實行軍事化和建造人工島嶼,企圖違反國際法控制該水域。南海水域每年有數兆美元的貨物經過,中共將衝突壓低在美國發動戰爭的門檻下。
但修托強調,「影子戰爭」雖未發生實際軍事戰爭,但潛在的影響和公開戰一樣危險,且同時展開多條戰線,包括:2016年,俄羅斯對美國大選的網路攻擊、中共數十年來竊取美國公司的智慧財產、私人企業和美國政府的機密等,造成美國數千億美元的損失等。
中、俄的「影子戰爭」不僅在地面開展,也正向太空延伸。他們已測試部署了太空武器。「『星球大戰』正在發生,太空已出現雷射光武器。」修托強調,中共的「綁匪衛星」(kidnapper
satellites),「能夠從軌道上劫持我們的衛星」。沒有了衛星,從定位的GPS到金融系統,甚至美國軍隊都會受到影響,智慧炸彈、無人機、核預警都會失效。
美國國防情報局今年2月發布一份〈太空安全威脅〉報告,中共可能正在使用雷射光武器來破壞、癱瘓或損壞他國衛星及其感測器,並且可能已具備利用雷射光系統對抗衛星感測器的能力。修托坦言,美國總統川普宣布要組建一個太空軍是合理的,「事實很明確:戰線拓展到太空,美國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除了地面和太空,中、俄的「影子戰爭」也發生在深海。中、俄兩國都在部署更迅速安靜、難以偵測的潛水艇。在戰爭發生時,它可突然出現在紐約海岸附近發射核彈。此外,網路戰每天都以上千種不同的方式發生。
中俄戰略相同 但各自利益不同
從短期來看,很多人可能認為是俄羅斯是美國的威脅。但軍界、情報界的人士普遍認為「中共是更大的長期威脅」。對此,修托描述,中共因其盜竊軍事機密及快速發展衛星技術,構成了真正的、最令人擔憂的威脅。
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反情報部門的前主管安德森(Bob
Anderson)之前曾直接參與跟蹤中共間諜案,其中一位加拿大中國商人間諜蘇斌(Su
Bin,音譯),在僅僅4年時間內盜竊了大量的美國F-35、F-22戰機及C-17運輸機的資訊。蘇斌後來被美國司法部起訴,最後被判刑。
修托說:「今天,中國(共)正在使用和看上去和(美國)飛機極其相似的飛機,」
對於中共情報機構的凶狠程度,修托引述安德森的話說,「它們就像是你安靜但富於心計的『朋友』,那種『朋友』會在背後捅你一刀。」修托補充,中共偷取任何領域的資訊,從種子、醫療技術到人工智慧等。最關鍵的是,它們正在對美國的國家安全技術進行間諜活動。
修托特別強調,雖然中、俄採取了相同戰略,試圖從各種戰線挑戰美國全球領導地位,但是,在「影子戰爭」方面,兩國並沒有祕密聯手,他們注重各自的利益。
「中共是想要在各個方面超過美國,它的野心是成為世界之王,獲得經濟、軍事、政治、外交方面的霸權地位。」修托說,而俄羅斯較像是破壞者,他們不認為自己會超越美國,而是因蘇聯解體而像個受害者。他們正在玩一場「零和博頭條 倒數第二段第3行
他們正在玩一場「零和博弈」,他們的想法是「如果我刺到了美國,那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種收穫」。
美國副總統彭斯去年10月在美國智庫「哈德遜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發表對中國政策演說時也強調,中共對美國的干涉超過俄羅斯。「正如情報界的一名資深人員所說,與中共對美國的行為相比,俄羅斯相形見絀。」彭斯指出,中共還利用美國企業想要維持在中國營運的慾望,試圖影響商業領袖來譴責美國政府的貿易行為。
美國之音引述修托所說,美國和西方一直在犯一個錯誤,一直對中、俄存在幻想,認為中、俄能共同融入國際秩序的規則,但是俄羅斯和中共領導人都認為這個體系偏向西方的利益,中、俄希望有不同的體系。
修托對前總統歐巴馬的中、俄政策也提出批評,包括在2014年俄國入侵烏克蘭時的表現,及對待中共在南海軍事化行動的態度。
中、俄可能會說,「但是你們施加的規則,憑什麼來監管我的後院?」修托指出,這是中、俄的專制主義與美國民主的衝突,美國的民主雖然並不完美,但人民想要專制主義國家還是民主國家來掌控世界規則的制定?
修托認為,美國仍然是領導全球事務的最佳國家,至少是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數十年來,美國一直致力於保持國際秩序的正常運作,確保世界和平繁榮。
保護美國所建立的國際秩序
在1989年六四之後不久,修托在耶魯大學學習中國歷史。2011年至2013年,修托擔任前美國駐中國大使駱家輝的幕僚長。這讓他了解到,美國公司雖然知道中共的偷竊行為,但經常拒絕向美國政府求援,因為他們擔心疏遠中國合作夥伴或無法進入中國市場。修托指出,中共的戰略正是依賴這種恐懼,中共也在醞釀這種恐懼。
在中國生活的年歲裡,修托看到有人因為撰寫有爭議的推文而被送進監獄。他在新書中披露了中、俄削弱美國立場的各種手段,而這些伎倆又很隱晦,以避免升高為軍事衝突。修托期望,美國人及早意識到美國戰後所建立的國際秩序正受到威脅,這有助於保護這種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