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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大海繞蘇花 來去幽谷太魯閣

「清水斷崖」位於清水山東側,垂直挺立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中。(攝影/鄧玫玲)
「清水斷崖」位於清水山東側,垂直挺立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中。(攝影/鄧玫玲)

文/記者鄧玫玲
太魯閣國家公園,是台灣享譽國際的知名景點,然而遊客要到達這個奇異的太魯閣峽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從台灣西部搭飛機飛過來,否則只有翻山越嶺、或者開車,繞過半個台灣才能抵達「後山」這神祕的領域。

來到21世紀的蘇花公路,道路已拓寬,路程也縮短,惟一沒有改變的是一路看得到的山海大景。(攝影/鄧玫玲)來到21世紀的蘇花公路,道路已拓寬,路程也縮短,惟一沒有改變的是一路看得到的山海大景。(攝影/鄧玫玲)

如果遊客選擇從北邊繞過蘇花公路而來,那就更艱辛了,蘇花公路可不是普通的公路,是條穿過高山越過大海的蜿蜒道路,早期通車時最窄的路面只有3.5公尺,彎道的最小半徑則僅有15公尺,而且只能單線行駛。

因此,當年行駛在這條險峻道路的「金馬號客車」,就讓人留下驚悚的記憶:行經斷崖峭壁時,客運車左旋右迴,坐在車上的乘客看不到狹窄道路的邊緣,只能看到不斷湧現的湛藍海水,彷彿在大海中行車的錯覺,可說是每個乘客終生難忘的畫面。

繞過蘇花/ 感受太平洋壯麗

如今時光飛逝,來到21世紀的蘇花公路,道路已拓寬,路程也縮短,卻沒有載客的客運車通行了。金馬號早就走入歷史,來花蓮的旅客,都選擇坐舒適的火車看海景。

如今,只能看到很多砂石車和大貨車,在道路上奔馳著,懸崖峭壁旁的海景也有了變化,採集水泥的工程設施,把沿途的海灘攪動得飛砂滾滾,大概僅有清水斷崖這一段,還值得遊客停下腳步來感受太平洋的壯麗偉岸了。

沿著蘇花公路,穿越無數高山峻嶺,走過無數冗長隧道,遇見壯麗的高山和海景。(攝影/鄧玫玲)沿著蘇花公路,穿越無數高山峻嶺,走過無數冗長隧道,遇見壯麗的高山和海景。(攝影/鄧玫玲)

清水斷崖/ 千萬年山水激戰

「清水斷崖」位於清水山東側,綿延21公里,沿著蘇花公路一路走來,都會看到無數的驚奇的斷崖景觀,一座座堅硬的巨型岩壁,垂直挺立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中。

海拔高達2,408公尺,平均高度800公尺的清水山與萬頃汪洋,一路對峙著,毫無妥協餘地,直到山的東南部分,絕壁臨海面甚至長達5公里,這就是遠近馳名的「清水斷崖」。

行車經過這段海岸絕壁的遊客,都會停下車來,讓自己站立在高聳的山路上,遠眺沉默無聲高高聳立的岩壁,與滔滔作響撲打糾纏的波濤,在眼前激烈交戰。看到這一場千萬年不曾歇止的山水戰鬥,心中也會跟著激動澎湃起來,千韌巨岩和萬頃波濤的撞擊,立刻衝入心,占滿所有的記憶空間,永遠無法刪除。

見識了清水斷崖的山海大戰後,不久就能進入太魯閣國家公園,但必須經過一個又一個隧道,新建的隧道寬敞明亮,老舊的隧道狹窄陰暗,一明一亮、一新一舊的隧道帶領著遊客穿越時空,一次又一次回到過去,回到蘇花公路開山造路的最原始年代。尤其是穿過很多短小的黑岩洞,雖然輕輕地一晃眼,車就滑行過去了。

然而,這些黑色岩洞才是真正令人震撼的畫面,它訴說著篳路藍縷的血淚故事,抬頭看見岩洞內部密布著一斧一鑿的痕跡,當年開路的工人是怎麼掘開這些堅硬的巨山啊?讓人不忍去想。

從遊客中心來太魯閣的遊客,第一個停駐點「砂卡礑步道」。(攝影/鄧玫玲)從遊客中心來太魯閣的遊客,第一個停駐點「砂卡礑步道」。(攝影/鄧玫玲)

經過一路山海相伴的險峻路程,來到太魯閣國家公園遊客中心後,旅途中忐忑不安的心情,就會安定下來了。

綠樹青山、黑頂紅牆的屋舍出現在面前時,就是回到凡塵俗世間了,可以安穩地吃一頓飯,歇息一會兒,不必再穿山越海了,雙腳踏上平穩土地的感覺,真的讓人想大聲歡呼,「太魯閣!我們終於來了。」

砂卡礑/ 沿溪步道 貼近太魯閣

當年跋山涉水遷徙來這裡的原住民「太魯閣族」應該也有同樣的想法吧!來到這麼美麗的地方,就住下來吧!

砂卡礑步道是環繞著山壁,在堅石硬岩中用力鑿出的蜿蜒小路。(攝影/鄧玫玲)砂卡礑步道是環繞著山壁,在堅石硬岩中用力鑿出的蜿蜒小路。(攝影/鄧玫玲)

遊客們不遠千里而來雖不能住下來,但一定要把握難得的機緣,往太魯閣峽谷去探奇,看一看這是個什麼神祕的地方?從遊客中心來太魯閣的遊客,第一個停駐點「砂卡礑步道」是絕不能錯過的。全長4.1公里的斷岩步道是最容易與太魯閣親近的溪谷,不必站在高山危崖上欣賞美景,而是往陰涼的砂卡礑溪谷深處裡走,沿著溪流一路往裡探看,會找到砂卡礑溪緩緩注入立霧溪中的匯口,看見堆疊的大小巨石中,湧現出清澈見底的湛藍溪水,這可是太魯閣最清新幽美的水流了。

砂卡礑溪緩緩注入立霧溪中的匯口,堆疊的大小巨石中,湧現出清澈見底的湛藍溪水。(攝影/鄧玫玲)砂卡礑溪緩緩注入立霧溪中的匯口,堆疊的大小巨石中,湧現出清澈見底的湛藍溪水。(攝影/鄧玫玲)

砂卡礑步道坡度較平緩的地方,生長著高大的林木;坡度較陡的地方,只能見到低矮的岩生植物,然而,整個步道都環繞著山壁,是在堅石硬岩中用力鑿出的蜿蜒小路,一路綠樹蔽天溪水潺潺。

有很多人會好奇,為何硬要鑿出這麼一條奇怪的溪谷小路啊?窄得只夠2人併行,不可能讓任何車輛通行吧?原來這就是只讓人行走的捷徑,為了維修水壩和大水管而建的。日治時代在溪畔建水壩,並開鑿輸水隧道,引立霧溪水至發電廠發電,步道最初是就是為了讓維修水壩和大水管的工程人員通行而建的。

太魯閣國家公園成立後,就將維修的道路規劃為景觀步道,遊客走到盡頭會看到一個重要聚落「三間屋」,部落舊名就是「砂卡礑」(Skadang),是原住民在此聚集生活的遺址,現在的砂卡礑步道除了絡繹不絕的遊客,就只是綠意盎然的林木和溪水川流的幽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