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的母親張太夫人曾經僱傭過一位同姓的老婦人幫著在家中掌管炊事,這個同姓的張氏老婦是北京房山人,家住西山深處。
張氏說她鄉里有個很窮的人,無以為生,就背井離鄉去外地找活謀生。因為他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剛走了半天就迷路了,恰逢雲遮晦陰,他無奈就坐在一棵樹底下,等太陽出來,認清方向再說。
恍惚間,忽然從林子裡出來一個人,後面跟著三、四個身材高大的人。這些人相貌猙獰和平常人不一樣,他感覺眼前的人不是山神就是妖魅,想躲避開已來不及,乾脆迎上去躬身下拜,向為首的人哭訴了貧苦的處境。
那人聽後,同情他的遭遇,並說:「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虎神,今天來是為了給老虎們配食。待會兒老虎吃完了人後,你收取被吃掉的人的衣物,就足以養活自己了。」說完,虎神親自將他引到一個地方待著。
之後,虎神忽長嘯一聲,其音高昂,眾虎像聽到口令一樣從各處匯集到了一起。那人又向眾虎揮手指點,口中發出嘈雜細碎的聲音,聽不懂說的是什麼。
很快,群虎散去了,但有一隻虎留下來伏在草叢裡。
不一會兒,有個挑擔子的人穿越山林,由遠及近,埋伏著的那隻老虎要跳起來撲向此人,但忽又避開退下。挑擔者沒感覺到任何異情,安然無恙地走了。
過一會兒,路上又出現了一個婦人,伏虎這次乾淨俐落地把她捉住吃了。虎神撿起那婦人的衣物,裡面有幾兩銀子,虎神取了銀子給了那個貧苦外出謀生的人。
虎神告訴他說:「老虎其實不吃人,只吃禽獸。那些被虎吃掉的人,都是人中的禽獸。
「大抵人天良未泯者,其頂上必有靈光,虎見了就避開了;那些喪盡天良的人,靈光盡息,和禽獸沒什麼差別,虎乃得而食之。
「譬如那個挑擔的男子,平日看起來很凶暴,也會搶人家的東西,但他搶奪到東西後,用來接濟他的寡嫂和孤侄,使他們免於飢餓寒冷,因此,他的頭頂上還有一簇彈丸大小的靈光,伏虎便不敢襲擊他。
「後來的那個婦人,拋棄丈夫私奔改嫁,改嫁之後還虐待他丈夫前妻的孩子,經常把他打得體無完膚。她又偷後夫的錢,就是她懷中攜帶的那些個銀子。她不斷地做著這些壞事,積攢著罪惡,頭頂的靈光消盡了,虎所看見的她,不再是人身了,理所當然就捕食了她。
「你今天能遇到我,也是因為你能很好地侍奉你的繼母,省下妻子的口糧來供養她,你的善行使你頭頂上的靈光有一尺多高,所以我叫虎來幫助你渡過難關,並不是因為你跪拜我、求我的緣故。好好行善事,定還會有後福。」說完指示方向讓他回去。
他走了一天一夜到家了。張氏的父親和這個人沾親帶故,所以知道這些事情詳細的原委。當時張氏家中的一個家奴的妻子經常虐待她7歲的孤侄,聽了張氏講的這個事,對待孤侄的態度就收斂些了。
人頭頂上的靈光
其實,人體上存在的靈光也不是什麼迷信。有一篇署名陳克立、題為〈人類善惡值的奧祕『光』看的出來〉的文章中,談到他少年時全家住北平,父親的一個黃姓朋友從小就會看每一個人頭上的光(註:一種特異功能)。
黃先生說:「每人頭上都有光,但是光度、大小、顏色各不相同,凡是有權有勢的人,大都是紅光、紫光;清高正直的人,大都是白光、青光;貪汙敗類的大都是黑光、灰光;其他的黃橙綠赭,都依照各人的品德行為,各不相同,而且光度的強弱大小,也是根據當時各人的氣勢運氣,做不同的改變。」
黃先生還說:「人的氣質有時候會改變,譬如說某人以前是好人,後來被壞人引誘,變成壞人,那他以前白而高大的光,就會變成灰暗而低小。」
黃先生本人曾同張作霖有過幾面之緣,在張作霖的全盛時期,他看見張作霖頭頂有三丈高的紅光。但是在皇姑屯事件發生前的一個多星期,他又一次見到了這位東北的土皇帝,張作霖頭頂上的光,縮短到只有五、六尺高,灰暗且微弱。黃先生內心非常驚訝,半天講不出話來。不久張作霖在皇姑屯被炸死。
現代科學還沒有認識到的事情,不能簡單地一概予以否定,而中國的傳統文化對事物的認知往往更為深遠、奇妙和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