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youtu.be/lF4kJydDeYk)
「美國靈魂」——人人享有自由
楊傑凱:您的著作《為美國靈魂而戰》,這個標題很有煽動性,那麼要為之而戰的美國靈魂是什麼呢?
高卡:首先,我要祝賀你和《大紀元時報》的工作,強而有力地揭露出美國所面對的共產主義威脅;其次,《大紀元時報》幾乎單槍匹馬地調查了「歐巴馬門」的腐敗行為,大多數主流媒體都不會這麼做,你們的團隊非常了不起。
《為美國靈魂而戰》是我的第三本書。第一本書是《擊敗聖戰:能打贏的戰爭》,我認為這本書幫助我進入白宮工作。2018年,我寫了第二本書《我們為何戰鬥:擊敗美國的敵人——絕不道歉》。
我可以分享一下我在白宮的工作經歷及家庭經歷,您就可以理解美國兩大黨中的一個政黨,其發展越來越極端。
身為美國的合法移民,「美國靈魂」是我們為之奮鬥的總體原則。第一原則是,開國元勳們建立的這個國家,是歷史上唯一基於個人原則和上帝賦予的個人權利而建立的國家,而不以朝代、語言、地理為基礎,正如雷根總統形容的「山丘上的光明城市」(A
shining City on a Hill)。
「美國靈魂」對我而言,是共和制度初創時的人性定義及「如何返回人人享有自由」的初始準則,並與那些企圖剝奪我們自由的人戰鬥。
楊傑凱:引人入勝,您說許多人都在試圖剝奪我們的自由,但他們堅信自己正在創造一個更好的美國。
高卡:這不是偶然的,這些人來自左派思想。是什麼黨派無關緊要,無論是保守黨、共和黨,無論是民主黨、工黨、社會主義者,無論貼上什麼標籤,現代政治都是分離的。你的身分取決於如何回答一個問題:你如何看待人類?人類墮落了嗎?他們天生就腐敗或完美嗎?你可以創造、改造人類社會,使之成為烏托邦嗎?
歐加修—寇蒂茲(Alexandria Ocasio-Cortez,紐約州眾議員)等人,與共產主義創始人的共同點是,他們都相信人類是可塑的,就像動物一樣可以改變,可以對其進行改造,可以在地球上創造完美。
如果你是保守主義者,無論你怎麼定位自己,你都會否定這種言論。你可能會說,人類墮落了,人是永遠不可能被完善的。因此保守派的觀點就是:人類要做的就是盡力做好自己,並保留這些價值。這種價值觀經過數個世紀、數千年,仍然被證實是有效的。歸根究柢,那些希望奪走我們自由的人抱持著「人性可塑」、人可以被完善的想法,而這種思想是愚蠢的。
「深層政府」官僚
背離美國共和體制基礎
楊傑凱:你所講述的解決「人類墮落」問題的方式,是指在增強個人的能力嗎?
高卡:是的。如果你相信人可以「被改造得完美」的論點,那麼誰來使之「完美」?不是個人!是執政者,對吧!?社會菁英被賦予了這種魔力,即「哲學的力量」,去塑造他們認為合適的社會。「大政府,小公民」這句諺語,即描述個人束縛越多,就越剝奪人民自由(我們相信自由,是上帝賜予的,而非政府),那麼賦予菁英人士的權力就越多。不幸的是,在許多情況下,菁英們不是被選出來的。
這就是近三、四年,在美國所看到「深層政府」(deep state)或「永久執政者」的概念。這些公務官僚們說:「總統來來去去,但是我在政府工作了20年,我深諳這種方式。」這並不誇張,但這種方式最終會形成勞改營,最終就是古拉格。
楊傑凱:我在《紐約時報》上看到了一個標題,我不知道你是否也看到了,那是一篇專欄文章,表述深層政府確實存在,但那是愛國的。
高卡:他們是愛國者!他們是好人!是的,這個想法絕對令人震驚。我在白宮時,曾親身經歷過。在最初幾週,我拒絕使用「深層政府」一詞,我認為有點過分,有點不切實際,然而我親眼目睹它的發生。
我曾參與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機密閉門會議,會議時間約一個半小時,討論向總統報告的重大問題包括,如何擊敗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來自中國(中共)的威脅、穆斯林兄弟會的興起等。我與政府代表們坐在同一個會議室,遠端會議的螢幕上有中央情報局(CIA)、國防情報局(DIA)、參謀長聯席會議、國務院等。我觀察到,整場會議都沒提到總統,更不用希望在特定問題上想取得進展。
我當時擔任總統副助理、國家安全顧問,90分鐘後,我以英式發音問道:「女士與先生們,我可以提醒你們,總統(川普)昨天在沙烏地阿拉伯首都利雅德(Riyadh)談話的內容嗎?可以提醒你們他在波蘭華沙的演講嗎?或中國(中共)的威脅、或如何打敗IS嗎?」
然後我才意識到:這些官員並不在乎。現任總統與他們無關,因為他們認為:「噢!6,300萬人投給川普票……但我領著高薪;我掌管祕密情報局(SIS),已工作超過15年。總統任期結束離開後,我還是在這個職位。」
這種居高自傲與美國共和體制的基礎背道而馳,也與開國元勳們創建這個國家的原則背道而馳。
無端謾罵的年輕女孩
楊傑凱:在這本書中,你描述了幾十年來,教育系統中一直灌輸意識形態給學生。在本書的序言中描述令人震驚的例子,是您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所發生的事。您能描述一下嗎?
高卡:序言是我的朋友普拉格(Dennis Prager)寫的,他也是我在塞勒姆電台(Salem Radio)的同事,我對此深表感謝。我以此來展開本書的第一章,這也是我寫《為美國靈魂而戰》的原因之一。
我的大女兒今(2019)年大學畢業,求學期間曾發生一場車禍,她和另外30個朋友都受了重傷,但她堅持身兼四職,除了大學生身分,還擔任賽艇隊的聯合隊長、為教授工作,同時管理一家咖啡店。
由於她的堅持不懈,她畢業的日子對我來說格外重要。家人都想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慶祝她取得優異的成績,以及過去艱難的4年中,她所做的努力。
我知道這是一所自由派大學,有些父母對總統或者為總統工作的人不滿。在畢業典禮期間,我基本上躲了起來。我在一棵大樹後,從那裡可以看到舞台,可以看到女兒在拍照,但我不想成為焦點,分散別人的注意力。
但校警走到我的面前,想找我合影拍照,校警說:「嘿!我們知道你是誰。」這很有趣,一切都很順利。之後,我決定露面加入女兒的親友團和她的畢業典禮。
現在,我已經習慣這種政治攻擊。我知道,我曾擔任川普總統的幕僚,身為保守派,主持全國性的廣播節目,但從來沒有一個年輕女孩這樣對待我。
我有點吃驚,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該如何做。所以我跟著她回到了她的家人身邊,看起來她的母親或許是她的祖母在那兒。我跟她說:「妳以為妳是誰?我的父母年幼時在納粹占領期間飽受苦難,父親成人後被共產黨抓捕入獄,並遭受酷刑,然後妳叫我納粹,妳以為妳是誰?」
她的親屬都震驚了,那位看起來像她媽媽的女人說:「你真的這麼稱呼了?」你知道她怎麼回答的嗎?這就是真正令人不安的地方。她像《蝙蝠俠》裡的小丑一樣扭曲的笑著,不知羞恥的對我笑著。
這就是為何我寫《為美國靈魂而戰》這本書的原因,用來解釋在美國——這個人們為追求自由而建立的國家——一個19歲的女孩被洗腦到這種程度,在我女兒的畢業典禮上、公開場合做出這種行為,這需要解釋。
楊傑凱:你能解釋這個情況嗎?實際上,這本書就像是許多領域的簡短入門,內容討論了「間諜門」(Spygate),即你所說的歐巴馬門(Obamagate),從義大利共產主義創始人安東尼奧.葛蘭西(Antonio Gramsci)談到現代哲學、教育環境。
高卡:在本書中,我以一個章節,描述了關於歐巴馬門的所有細節,即上一屆政府在川普還是候選人時及他當選總統後,所採取的非法監視行動。下一章節講述了前因後果、真正的原因。
我在國內旅行時,保守派人士們提出了很多問題:為什麼現在社會這樣?民主黨怎麼會想公開奪走我們的槍枝?不僅可以在妊娠中期流產,還可以在出生後殺死嬰兒?一個政黨居然表示,我們將為非法移民支付由納稅人資助的醫療保險。美國社會怎麼會走到這樣的處境?
這不是一夜之間發生的,這不僅是前總統歐巴馬執政8年後的結果。在很大程度上,每個人都有責任,而權利是需要負擔責任的,因為人們默許他們執行了一項計畫,他們稱之為「體制內長征」。我可以簡述一下,《為美國靈魂而戰》書中寫的非常詳細。
保守派評論員安德魯.布萊巴特(Andrew Breitbart)的著作《正義的憤慨》(Righteous Indignation),是20年來我讀過最重要的書之一,我從中受到很大的啟發,並從事更深入的研究與探索其脈絡,撰寫在我這本書中。
共產主義從內部滲透
從撰寫《獄中札記》的義大利共產黨創始人安東尼奧.葛蘭西,到法蘭克福派的索爾‧阿林斯基(Saul Alinsky,現代社區組織的創始人,以著作《激進主義者守則》(Rules for Radicals)聞名於世),再到近代的歐巴馬、希拉蕊(Hillary Clinton)、歐加修—寇蒂茲(Alexandria Ocasio-Cortez)等這些人,你會發現他們一脈相承,且都意識到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論有所缺陷。
世界上想嘗試建立共產主義國家的地方,幾乎都失敗了,除了像俄羅斯和中國這種沒有發達中產階級的國家,才能用農民階級發動所謂的革命。而半封建的階級所受的教育程度低,不會抵抗菁英革命。因此,如果想在美國這樣強大、富裕的西方國家,由於她保有傳統、家庭、公民社會的力量,在此嘗試發動共產主義革命,註定會失敗。
而葛蘭西、阿林斯基設法想達成的,正如共產主義思想家所言:「不要正面攻擊猶太—基督教體制。你永遠不會贏。因為它們如此富裕,你將被摧毀。從希臘人到羅馬人,再到基督教,他們已經發展了數千年。你要做的是滲透到這些體制中,並對其進行改變,從內部使其極端化。」
這就是我們看到的阿林斯基的社區組織。對現有框架進行重組,直到可以從內部澈底地將它們改變,這正是他們在美國所做的。如果看一下我們社會的關鍵部門,無論是新聞界、好萊塢還是教育體系,這些機構數十年來一直是激進分子的目標,已被他們接管。
70%千禧一代同情社會主義
共產主義受害者紀念基金會每年都會做一次YouGov的最新民意調查,發現70%的千禧一代同情社會主義。70%!在美國如何達到這個比例?
《人民的美國史》(A People's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的作者霍華德.津恩(Howard Zinn)是馬克思主義者,仇恨美國,但這本書竟然是強制性教科書,因為教師工會、左翼表示,它必須是強制性教科書。
今天美國的常春藤聯盟學校變成什麼樣子呢?你去攻讀英語文學專業,4年都不會讀到莎士比亞的著作,但他不僅是最偉大的西方作家,也是人類社會、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文學思想家。但是你不學習他,因為他是白人、是男性,而且是異性戀,所謂的壓迫者。這就是我想解釋的。
我們也發現希拉蕊在衛斯理學院的論文,竟是她為阿林斯基工作時所寫,是關於阿林斯基的論文。
我在摘要中節錄了論文的內容,來解釋希拉蕊如何為阿林斯基工作的,並為這個致力於《激進主義者守則》的人著書立說。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自己去查一下,看看這本專為革命者編寫的手冊,這手冊獻給了撒旦,獻給了魔鬼。希拉蕊就學習他並為他著書立說。同樣的,歐巴馬擔任《憲法》法學教授時,你所能找到他唯一一張授課照片是什麼?竟然是他在黑板上勾畫阿林斯基的《激進主義者守則》。
這不是偶然發生的,這項計畫已醞釀80年,這就是我們了解的民主黨——由激進分子、共產主義者、社會主義者、禁槍者、反猶太主義者組成,例如伊爾汗.奧馬爾(Ilhan Omar,索馬利亞裔聯邦眾議員)、拉希達.特萊布(Rashida Tlaib)。這就是我在《為美國靈魂而戰》這本書中解釋的內容。
逃離共產黨下的匈牙利
楊傑凱:您還在書中提到一次個人經歷,好像是你8歲那年,看到父親在海中游泳時,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疤痕,對你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那是怎麼回事呢?
高卡:我的父母逃離了共產黨統治下的匈牙利。我父親作為一名反共主義者,被關在一所政治監獄,後來他獲救了。他帶著一個獄友的17歲女兒,一起穿過地雷區進入了自由的奧地利,成為難民後,最終到我出生和成長的英國,那位17歲的女孩就是我的母親。我出生在自由的英國,民主制度的誕生地。我在柴契爾夫人(Margaret Thatcher)執政期成長,我們很幸運。
我的父親身材高大,在被祕密警察逮捕之前他是匈牙利國家隊的運動員,他喜歡游泳,喜歡運動。有一天我們全家出遊度假,當他在海裡游泳、游出水面時。我發現以前從未注意到的事情,我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白色疤痕。我意識到以他的年齡,手腕上不應該有皺紋,所以我傻傻的問:「嘿,爸爸,那是什麼?」
他面不改色、不假思索地看著我,然後說道:「兒子,那是祕密警察用鐵絲將我的手腕綁在背後的地方,這樣他們就可以在酷刑室將我吊在天花板上。」
從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改變了!我的基因和靈魂知道,邪惡這個詞,不只存在於牛頭馬面的傳說故事中,也不只在格林童話中。邪惡是真實存在的,邪惡潛伏在人的心中,人對人行惡,邪惡就在地面上橫行。
家庭的歷史背景、經歷,塑造了我所做的一切。無論是我在反恐方面的工作、了解聖戰,幫助我們的軍隊和情報人員了解聖戰,或者是我們今天面對的敵人——無論是崛起的共產中國還是我們國內的激進分子。
楊傑凱:令我驚訝的是,有一些人們,正在策劃著你所描述的這一切,但大多數人可能無法想像,在共產主義國家如匈牙利或波蘭長大,會是什麼樣子。你所描述的80年計畫裡,有多少人參與左派的行動呢?
高卡:我們這些保守派人士,經常因為宣揚或相信陰謀論而給自己造成巨大傷害。舉例來說,描繪歐巴馬是主謀,在幕後策劃左翼的大陰謀,這種想法很荒謬。第一,他非常懶惰,所以如果有主謀的話,那也不是歐巴馬。他們也沒有必要有超級祕密計畫,為什麼?左派哲學就夠了。
左派哲學基於「集體主義」
右派的保守派主義是以個人為基礎,堅定的個人主義,是男人、女人自己做決定的自由。而左派是相反的。
左派基於什麼呢?集體!集體的利益大於個人利益。因此,從這種哲學的本性上,左派具有集體主義心態,就像一個蜂巢的心態,就像《星際迷航》裡面的博格人(Borg)。
只要看看現今的媒體行為,抹黑右派的人或總統,並不需要制定總體計畫。當左派發動一場攻擊時,《赫芬頓郵報》或「每日野獸」(The Daily Beast)就會攻擊總統、你或我。這怎麼回事呢?用蜂巢心態來壓跨你,這是暴民心態,不需要策劃者,只要有集體主義的心態就行。因此並不是某種超級計畫,更多的是文化方面的因素,使他們集體更有效率。
其次,在我看來,大多數美國人不關心政治。如果必須分類的話,如果必須對都市之外的大多數美國人進行分類,那麼我認為,他們更傾向於保守或輕度傾向保守。這就是為什麼大多數選舉,都是在爭取相對非政治的中間派。
但是現在檯面上的民主黨,已被激進分子控制。約翰.甘迺迪(John F. Kennedy,美國第35任總統)是非常堅定的反共者,在國家安全上非常強硬,如果在今天,他都不會被允許參加民主黨代表大會。他的觀點不允許代表該黨。但現在民主黨和希拉蕊的做法過於極端,若具有中間思想或稍微偏右思想,就會被指控為俄羅斯間諜,不論他/她是誰。可是在30年前,民主黨並不會容忍麥卡錫主義式的任意指控。
現在確實處在一群瘋子接管瘋人院(asylum)的情況。歐加修—寇蒂茲、拉希達‧特萊布(Rashida Tlaib,巴勒斯坦裔聯邦眾議員)、伊爾汗‧奧馬爾、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聯邦參議員)掌握了民主黨的靈魂。危險的是,我們再也沒有成熟的人了。你不必喜歡比爾.柯林頓(Bill Clinton),但至少在1990年代,還有實用主義者在約束這些瘋子,因為瘋子一直都有。
今天,誰在約束左派的激進分子呢?眾議院議長南希‧裴洛西(Nancy Pelosi)似乎投降了!她對自雷根時代以來最成功的總統,在沒有任何罪行的情況下進行瘋狂的彈劾。川普總統不過給烏克蘭總統打了個電話,要求雙方共同打擊腐敗,這就成了裴洛西要彈劾總統的原因。1999年,比爾.柯林頓甚至與烏克蘭簽署了一項條約,要求兩國提供互助,共同打擊腐敗。
如果20年前,你在一部虛構小說中讀到這些細節,你可能會說:「這只是虛構……在美國永遠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是的,現在正在發生。
商人成為總統 美國史上首次
楊傑凱:您曾形容川普總統是最不可能的總統。我現在才想到,美國歷史上從未選出過沒有公職經歷的人當總統。
高卡:自1776年以來,美國人從未選過既不是將軍又不是政治家的人做總統。從華盛頓到歐巴馬,每個人都是參議員、國會議員、州長,或者像艾森豪這樣的將軍。美國人向世界傳遞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訊息,我們說:「好吧,我們受夠了那些笨蛋。我們想要一位與華盛頓沼澤無關的局外人。」這是一個經得起考驗的歷史性時刻。
楊傑凱:如同您提到布萊巴特的書(《正義的憤慨》),你也參考了J. D. 凡斯(J. D. Vance)的書,描述美國中部地區的變化,如您所述,這導致了川普當選總統。您能談一下嗎?
高卡:我喜歡閱讀,是一名藏書家。但我沒有耐心閱讀自傳或傳記。在過去的20年裡,我讀過一部自傳,是班農(Steve Bannon)推薦的,我很感謝他,這對我有重大意義,我在感恩節的週末讀完這本J. D. 凡斯所著的《絕望者之歌》(Hillbilly Elegy: A Memoir of a Family and Culture in Crisis)。
J. D. 凡斯並不是川普總統的支持者,這本暢銷書描述的是一位成長於美國中西部鄉下年輕人的故事,由於煤礦與鋼鐵產業的沒落、缺乏工作機會,家庭貧窮破碎、酗酒吸毒是此地區居民的共同點。為了生活,他盡其所能,他不斷突破自己,成為一名海軍陸戰隊員,現在是一名成功的作家。
讀《絕望者之歌》時,我後退一步思考,從地緣戰略和政治的角度來看待它,而不是只看成個人的故事。在過去60年中,左右派都忽略了美國中部地區的民眾。
我在白宮擔任總統戰略家和離開白宮以來一直都說:唐納德‧川普儘管以共和黨身分當選總統;但不應該歸功於共和黨。畢竟某些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互通有無、各取所需,可稱為「統一黨」(Uniparty)。
再看看中國問題,共產主義中共崛起成為與美國實力接近的競爭對手,是如何達成的?是一位共和黨總統尼克森一手促成的,尼克森聽信季辛吉(Henry Kissinger)的話,基辛吉對尼克森說:「你是唯一可以去中國的人。」隨後的50年,我們給中國最惠國待遇的地位,讓它成為世貿組織成員;我們把它當作一個「正常」國家對待,我們所有的政策都基於這個絕對荒謬的理論上,即:如果我們讓共產主義專政國家在經濟上自由化,它最終必將民主化。
但結果呢?我們促使中共從一窮二白發展成強大的國家之一,還利用貿易關係,破壞美國的經濟優勢。所以我想用J. D. 凡斯的書,來說明更廣泛的地緣政治觀點。
楊傑凱:是的,中國快速崛起,經濟剝削導致美國中部地區的產業沒落。
高卡:左右兩派的政治菁英都投降於「經營衰落」(managed decline)的概念:「我們認輸了,其他國家興起,使我們黯然失色,無論是英國還是巴西,無論是俄羅斯、印度還是中國。西方崛起的時代已經結束,我們只好退出歷史舞台。我們可以外包工作,沒有人需要在美國製造鋼鐵。蘋果公司生產的所有產品都可以外包給中國。」這就是幾代人的工作被毀掉的原因。
然而,一位來自曼哈頓的億萬富翁站出來,他說:「我要為被遺忘的男人和女人站出來。」他與被遺忘的人民建立起聯繫,這就是為何美國選出第一位非政治家、非將軍的人,出任這塊土地上的最高職位。
左派用「身分政治」來制定政策
楊傑凱:還有一件事令我印象深刻,我認為這是本次採訪很棒的結尾。您曾提到右派人士充滿愛心,但目前社會上大多數攻擊右派是偏執的,是種族主義份子,這跟您講的完全相反,您能談一談嗎?
高卡:這是我的廣播節目中,每天的結束語。今天的左右派之間差異很大,左派們充滿仇恨,恨這個國家與同胞、恨你不同的的膚色、甚至不同的性傾向。
我們保守派則充滿愛,愛什麼呢?愛國、愛自由。我從川普總統身上看到了這點。他希望你安全、希望你成功,無論你的膚色與來自何處,無論社會經濟階層如何。即使你不投票支持他,他也希望你安全和成功。這就是保守派的理想。
而左派用「身分政治」來制定政策。即觀察身邊的每個人,來加以定義。你是男性、你是女性、你是同性戀、你不是同性戀。你的皮膚是白色的、是棕色的、是黑色的。那與美國精神背道而馳,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最終會獲勝的原因。
大家可以看一下川普競選集會的場面,大家笑容燦爛、數萬人戴著紅色「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帽子的人,包括不同族裔的人。
但在歐洛克(Beto O'Rourke)或桑德斯的集會上,你很難看到同樣的場景,那裡說的是擊敗壓迫你的人,宣揚的是憤怒與最大的受害者。但美國人不相信這一套說詞的。
楊傑凱:那麼,如何向那些內心充滿仇恨的人伸出援手呢?他們不認為自己是那樣的人。
高卡:是的。他們認為我們才是邪惡的、沒有人性。觀察一下左派的語言,在嘗試剝奪我們的人性。那是非常非常危險的。想想納粹這個詞。我每天在社交媒體上被稱為納粹。當某人的父母在法西斯主義者的統治下,在納粹的占領下受盡折磨,卻稱那人是納粹,你做了一件什麼事?當不同意別人的觀點時,就稱人家法西斯或納粹時,即濫用該詞的內涵。
那如何回應他們呢?我的方法很簡單。我們必須做雷根總統所做的。我們必須掌握事實、在情感層面上溝通。我們要與靈魂、心靈說話,並要有良好的論據。
例如美墨邊境築牆的問題:築牆被認為是種族主義;但自由主義者的方式是,試著詢問人們:你知道有多少婦女、兒童被偷運到邊境時被強姦嗎?你知道墨西哥的母親以每天400美元的價格將兩歲的孩子出租給人販子,帶人過境時假裝成一個家庭,然後那個孩子被偷運回去再出租?你知道60%至80%的年輕女性受到性虐待或強姦嗎?
詢問自由派人士,你想保護兒童嗎?你是否想阻止女性被強姦?好吧,你知道該怎麼做。和我們一起築牆。
所以你必須要有實質、客觀的事實。今天的政治,實際上是建立在這種情感聯繫上的。我認為這就是共和黨人在很多情況下已遺忘的,但川普總統沒有忘記。
楊傑凱:高卡博士,這是強有力的結束語,謝謝您。
高卡:謝謝,請看《為美國靈魂而戰》這本書,也可以收聽我的電台廣播節目《美國第一》。(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