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副刊 品味生活

【人妻日常】魚刺卡喉 全家兵荒馬亂

妻子被魚刺卡到喉嚨,全家著急得不知道怎麼辦?(Shutterstock)
妻子被魚刺卡到喉嚨,全家著急得不知道怎麼辦?(Shutterstock)

文/綺芳
在今年初瘟疫席捲全球之際,我和丈夫在餐桌前吃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丈夫說:「之後不要在外用餐,我們自己煮吧!」於是,上班族人妻只好接下「天天下廚」的重任;一瓢一飲之間,家常菜難免會膩味,只好精進廚藝變化菜色。

在家料理唯一的缺點就是要備料,享用美食之後還要清洗碗盤,從餐廳員工到顧客角色全部自己包辦。開伙前幾天還興致高昂,爾後就開始思考有無「懶人料理」或是好吃的常備菜,可以先做起來冷藏,等到要用餐前再加熱。

偏偏丈夫覺得常備菜不新鮮,除了醃漬的泡菜、小番茄,他希望開飯前才烹煮食物。初學料理的我按照食譜做菜花費時間較長,丈夫已經飢腸轆轆,也不見幾盤菜餚上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只好下班時順道去便當店外帶幾份小菜,將其放入餐盤中似乎也有模有樣,但是因為人妻料理的鹹甜味,早被丈夫輸入腦中記憶庫,立刻就被發覺「偷吃步」。

「家裡有耐高溫的橄欖油、花生油、苦茶油,還是比外面用沙拉油健康。」
「親戚種的有機蔬菜不用擔心農藥殘留,吃外面煮好的菜怎麼會安心?」
「外面的便當重油、重鹹,還是自己煮的扣肉比較實在!」

丈夫開始像分析師一樣,從油品、蔬果、口感一一詳細剖析在家料理的好處。

「但是有時候什麼都不想做!」我懶懶地回覆著。

或許外出日晒頻率減少,造成懶蟲纏身,下班後就想變成「沙發馬鈴薯」(Couch Potato),但是只要想到瑣碎的家事在等待處理,整個人就意興闌珊,洗衣、晒衣服、煮飯、洗碗、打掃廚房……每一樣都不輕鬆。

在我的記憶裡,熱愛打掃、下廚是小時候玩扮家家酒遊戲,那時候假裝「大人忙碌的樣子」玩上一天都不累,現在「玩真的」家庭煮婦反而是另一種心境。

魚刺卡喉驚動娘家

慶幸的是,丈夫因為工作緣故必須出差兩天,我就可以回娘家吃媽媽現煮熱騰騰的飯菜,不用忍著微餓的肚子烹煮料理;只要下班後馬上回娘家就有餐點在等待。

老媽的餐桌總是豐盛,那一天回娘家看到好久不見的旗魚,開心大口吞食,一開始還不覺得有異狀,飽食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才發現喉嚨有異物。這時候喝醋配飯都不是,只能嘗試催吐了,催吐幾次發現吐出血來,還是沒有發現魚刺的蹤影,心急之下趕快打電話向娘家請求協助。

不一會兒,小弟就開車來接我,沿路衝鋒陷陣,我就好像坐在自家救護車上,身邊的人好像比我都緊張。到達診所大門,護士已經站在門口迎接,帶著口罩露出冷酷的雙眼,先是量體溫、噴酒精,接著開始問:「有沒有出國?最近有沒有發燒?……」確認安全無虞後才放行我入診所。

看診時,醫生更是全副武裝,不只是口罩還有戴透明壓克力護目鏡,最初左手拿一根消過毒、有點燙的鐵棒壓著我的下顎,右手戴透明塑膠手套拉著我的舌頭,然後要我張開口喊壹又喊噎的,但是怎麼喊醫生都說看不到魚刺。

於是,醫生又換拿一條長條細管,他說要從鼻孔穿進去看喉嚨的情況,我嚇得頻頻拒絕,醫生說:「沒看不行,如果魚刺在食道還要開刀」,我心想也太嚴重了,不就是魚刺,折騰了半天,醫生又說:「喉嚨旁的雙側肌肉有傷口,所以吞嚥會有痛感,可以回家了!等它慢慢復原,不用吃藥。」

本來不緊張的我,結果來看診後反而開始緊張:「找不到魚刺,這不是白忙一場嗎?」我心裡嘀咕,結果家人鬆了一口氣說:「至少醫生說只是傷口讓你覺得痛,安心多了。」

事過境遷後,只要我又要開始吃魚,大家就提醒我緩慢飲食,細嚼慢嚥,免得又吃到魚刺了,而且建議我最好不要吃。

我心想,那不就是因噎廢食嗎?

仔細再一想,這一場瘟疫也好,魚刺卡喉也罷,每一樁事件的發生好似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主導,究竟是命運安排抑或隨機意外?或許人還是選擇良善為佳,冥冥之中自然有神明護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