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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銷售夯?被揭流量、銷量造假

淘寶、抖音、快手等網路直播販售市場,被揭存在黑色產業鏈。示意圖。(Tomohiro Ohsumi/Getty Images)
淘寶、抖音、快手等網路直播販售市場,被揭存在黑色產業鏈。示意圖。(Tomohiro Ohsumi/Getty Images)

【記者蕭律生、許蒔/綜合報導】中國雙11購物節前夕,淘寶、抖音、快手等網路直播帶貨市場,被揭存在黑色產業鏈,不僅流量、銷量造假,網路主播還可花錢修改帶貨銷量、增加觀看人數、互動評論等。

澎湃新聞報導,經過實際測試發現,花16元(人民幣,下同)就可幫助淘寶直播間增加1萬觀看人數,2元則可增加1萬個讚;在抖音直播間,百元可增加1千名觀眾,30元可製造「不斷去購買」的假象;在快手直播間,20元可增加100位觀眾,0.5元可發送一條可自定的彈出字幕。

報導稱,一家代刷流量公司的工作人員Ginny說,可承接直播間所有業務,除了人氣,還有播放、點讚、評論、互動等,增加1,760人氣僅需4.5元,而且在QQ上很容易找到這樣的群組,只需以關鍵詞「抖音、快手、淘寶直播人氣」搜尋即可。報導稱,據查這樣的群組至少40個。

該報測試,以100元向Ginny購買了增加1千人的服務,然後隨機將一家抖音直播帶貨的商家「直播間」發給該公司,在27分鐘內,該直播間從79人迅速漲至1,098人,有時1秒可增加30、40人,只要不斷播,這逾千名觀眾可在直播間在線約4小時。不過這1,098人中有1,054人顯示「未登錄」,榜單則只有44個觀眾頭像;Ginny稱,上榜需要花錢,35元可上榜100人。

Ginny還直言不擔心帳號被封,因為專門養了一批真人粉,就是工作室有幾百人的「兼職團隊」,每人手中都有幾部手機,接單後都會給他們安排任務。

除了抖音,淘寶也存在這樣的問題。「淘寶人氣助力」服務商家「小一」說,最基礎的服務是在淘寶直播間增加「普通觀看」、「高級觀看」人數,前者每增加1萬人需要16元,但只是顯示觀看人數;後者每增加1千人需14元,會附帶顯示「正在購買」字樣,還可設置停留時間,自帶3%的真實線上觀眾。他們還提供「真人互動」服務,1人1小時8元。

快手直播也同樣有這種灌水的情況。報導稱,付20元、隨機給一家直播間買服務,該直播間2分鐘增至140餘人,直播營幕下方不斷顯示「***(帳號)進入直播間」。該服務「技術人員」稱,增加100個觀眾需20元、增加200個觀眾需35元,直播自定義彈幕每條0.5元。

「科技公司」採用群控系統養帳號

上述商家「小一」指,他們這類服務的「商家」都是用軟體操控。據報導,這些增加人氣服務的「科技公司」還採用群控系統「養帳號」的方式,將「養肥」的號帶到直播間進行批量互動。

也就是說,這些商家使用群控軟體批量操控10~1千個,甚至上萬個帳號,在平臺上模擬真人帳號並持續活躍一段時間,這樣的假象就可以讓直播平臺官方為其帳號打上在某個垂直領域「活躍」的標籤;然後,這些「養號」就在直播間互動,此假象就會讓直播平臺相信,進而將這些帳號推薦給潛在的直播用戶。

這些公司均宣稱系統智慧化、一人操控成百上千甚至上萬臺手機,自行在直播間互動,包括送禮、發言、送燈牌、點讚等,可設置停留時間、發言間隔。

其中一家提供該服務的「德泰智控」公司的職員稱,他們的系統可在快手和抖音上進行批量的「保持人氣」、「帶節奏」等40項服務,10臺手機價格為4,800元、100臺手機價格為29,800元,控制千臺手機價格則更高。

修改直播販售量

除了在「人氣」上造假,一些公司更宣稱可修改直播帶貨的銷量。

一家名為「乾坤網路」的公司稱,他們可以躲避抖音官方監測,修改抖音直播銷量數據;淘寶上用「刷單」的方式,增加銷量和「好評率」。

乾坤網路公司還為此專門搭建了一個儲值服務網站,即在該平臺儲值金額後便可刷單。如抖音刷單價目表顯示,價值100元以內、100至500元、500至1000元的商品,若不帶評價,每單佣金分別為8元、15元、18元,帶評價則每單佣金分別為10元、18元、23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