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妳多教育她「失敗」
一日上午,宮女來到少府監(掌管皇家工業生產),穎賢正在為來自「僧伽羅」(現今斯里蘭卡)的大使翻譯交流燒陶的技術,宮女告知穎賢,太宗皇帝在興慶宮等她,穎賢不敢怠慢,快速將手邊的工作做完後,就馬上趕到了興慶宮。
興慶宮是太宗皇帝接見內務大臣的地方,穎賢心想,除了工作上的事,應該也會談談高陽公主的事。
一進入興慶宮,唐太宗先讓穎賢坐下,接著就詢問了,僧伽羅大使這次來訪的情況,再次囑咐,要細心款待僧伽羅的大使,並且要用心向他們學習燒陶的技術。
「皇上請放心,少府監裡的每個人都很認真學習,再過一陣子的祭祀大典上的器皿,應該就可以看到他們努力的成果了。」穎賢回應唐太宗。
「好,到時候挑一些宮人去民間的學府傳授燒陶技術,讓想學的百姓們也可以學習,要先考量到實用,耐用,製作手續不繁雜,才好。」唐太宗將手上的卷宗蓋了起來,喝了口茶,繼續說著,「公主這幾日都在馬場吧?」
「是,而且每天一定花一個時辰以上陪著疾風,騎著牠溜溜。才幾日的時間,公主已經非常熟稔,疾風也不再那麼兇悍了。皇上請不必擔心,馬場裡許多馬師會看著,李治殿下有時也會跟著。還有,公主依然學習射箭,沒有因為騎馬荒廢了。」穎賢仔細說著。
「我不擔心她和疾風的相處。穎賢啊,朕這個女兒讓妳費心了,她心性高,凡事不服輸,我知道妳疼她,但絕不能慣著她,把她教好,不是對我交代,而是對全大唐人民交代。那天,在馬場,我問了高陽,『大家都這麼擔心,妳還要堅持要這匹馬嗎?』高陽毫不猶豫的回答,要!」唐太宗看了一眼穎賢問,「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穎賢心裡一沉,她可以猜到,皇上要向她提的事。
「代表著這個孩子,為了得到自己要的東西,會不惜傷害關心她、愛她的人」唐太宗講到一半,穎賢立刻離開座位,跪在皇帝面前,「是臣沒有盡到教育好公主的責任,請皇上責罰,與公主無關,公主年幼,不知天高,都是臣的錯。請皇上責罰。」
唐太宗見狀,也立刻走下書桌,扶起穎賢,「妳這是做什麼?我感謝妳替朕養育女兒,今天找妳來,可不是要責怪妳,妳別把什麼錯都往自個兒身上攬。坐,我的話還沒有講完。」
穎賢這才稍稍放下心,回到座位上。
「朕希望妳多教育她『失敗』。」
「失敗?!」穎賢吃驚的問。
「對,妳要讓她知道人生在世沒有永遠的贏,她必須學會和失敗的自己相處,她必須學會面對失敗,我們沒有一個人能永遠陪在她身邊,沒有一個人能永遠為她遮風擋雨,妳不能,雅菊不能,良辰不能,李治也不能,而如果沒有意外,朕會比你們所有人都離開的早。」
唐太宗看出穎賢驚嚇的表情,笑了笑,接著說,「高陽一出生便沒有了母親,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就是我這個父皇了,這輩子她和朕有緣做了父女,朕就應該盡一個父親的教育責任,而這份責任,還望穎賢幫忙分擔。」
「皇上,臣定不負所托。」穎賢哭著向太宗皇帝行了大禮。
唐太宗李世民,對待大臣就像家人朋友一般,在他面前,一切都以禮義忠孝為優先,沒有太多的繁瑣階級概念,他的氣度和智慧,讓唐朝文化成了中國文化的代表。
崑崙山上,南極仙翁的小弟子透過煉丹爐觀察著羽幻轉世的高陽公主的生活,他好奇的大叫,「師父!師父!師父!您快看,金龍,金龍,那個兇巴巴的金龍,竟然成了一匹馬!」
南極仙翁走了進來,在外面就聽見小徒兒的大聲喊叫,衪坐下來說,「你不用替金龍擔心,這是衪欠羽幻仙子的。只要跑跑腿就還完了,再次轉生就能得人身了。有一天啊,你會了悟,身體的辛勞,是最容易的修煉。」
小弟子對於勇猛能呼風喚雨的金龍,變成了高陽公主的座騎,一匹黑馬,覺得新奇又好玩。(待續,本文為作者立場)◇
接下集 (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