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總是形影不離
貞觀十九年,舉國迎接玄奘回到長安城,唐太宗更是命令所有大臣及子女們一同在皇宮大門外接見,在接到玄奘回長安的消息後,宮裡宮外就不斷有慶祝活動,整個長安城好像都沐浴在難得的佛法喜悅裡,宮裡卻只有一處安靜無聲。
雅菊依舊忙著手邊的工作,對於大家都興奮的事情,她顯然沒什麼興趣。因為蕭的關係,高陽一改經常跑出宮的習慣,常常在院裡待著,他們兩人總是形影不離,李治也很識趣的盡量在他們相處短暫的時光裡,不去打擾他們。
即使這樣,高陽還是看出了雅菊的異常,她請蕭做了好吃的點心,她自己帶著點心去找雅菊,雅菊正站在開滿牡丹花的花園裡發呆,高陽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我帶了點心來,要不要一起吃?」
雖然高陽小心翼翼的,雅菊還是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來才知道是高陽,「公主,妳怎麼來了,嚇到我了。」
「我猜想妳應該是在這裡,想來找妳一起吃點心,走吧!我們去涼亭。」她們一起走到了涼亭。
這裡是以前經常和穎賢一起來的涼亭,雅菊坐下來,看著高陽將藍子裡點心逐一擺上桌,有核桃芝麻漿、蜜黑棗、韭菜煎餅、黑糯米甜粥,她嘆了一口氣,「日子過得好快,以前都是我抱妳,穎賢安置點心,我們三人一起在這涼亭度過了許多開心的日子⋯⋯」
高陽看著雅菊笑了笑。這個笑容讓雅菊感到有些陌生,「妳最近怎麼了?感覺上妳整個人好像不太一樣。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沒什麼,快吃吧!這些都是娜寧做的哦!」高陽倒了一碗核桃芝麻漿,又夾了一塊韭菜煎餅放在雅菊的盤子裡。
雅菊吃了一會後,「說吧,找我什麼事?我待會兒要忙。」
「妳怎麼知道我來找妳有事?」高陽自己喝了一碗核桃芝麻漿。
「妳是我帶大的,我會不知道妳在想什麼?」雅菊捏了一下高陽的臉。
「好啦,我、我只是⋯⋯很好奇,現在,不論宮裡宮外都為了迎接玄奘大師回京而準備著,為什麼,就唯獨我們清心院閒著,我覺得很奇怪,才想來弄個清楚。」高陽提出她的疑問。
「玄奘大師⋯⋯」雅菊停了下來,放空了一小段時間,接著說,「算了⋯⋯公主,這件事皇上並沒有指派下來任何需要做的事情,我也不想為了這件事分心⋯⋯」
「分心?!為什麼事分心呢?」高陽問。
雅菊看了高陽一眼,摸著她的臉,說著,「原本打算等宮裡熱鬧過後再告訴妳的,好吧!就在這兒說了吧!皇上已經下旨了,明年春天完成妳的婚事。」
高陽一聽到,臉色慘白,一下子沒了剛才的開心,雅菊吃驚的說,「公主!妳怎麼了?沒事吧?這件事不是早就定了嗎?妳應該也知道,原本就在這一兩年的,怎麼會突然這麼驚訝?」
「哦⋯⋯沒事、沒事,只是我是過來和妳談玄奘大師的事,怎麼講到我這兒來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雅菊,如果我嫁給了房遺愛,我還能住清心院嗎?」高陽問。
「當然不行,妳得搬去梁國公官邸住,不過,不用擔心,妳隨時都可以回來看看我們。」雅菊替高陽的碗裡補上了一些黑糯米甜粥。
她們吃過了點心,高陽送雅菊回到花房,她還是再三的問到,需不需要為迎接玄奘大師做些什麼,雅菊一律用冷冷的口氣回應「不需要」。隨後,高陽沒有直接走回「清心院」,她來到馬場,騎上疾風。
這次,她沒有去湖邊,而是在長安的大街上,往房家宅邸騎去,她躲在一旁看著這棟房子,心裡想著,明年春天後,就要被關在這裡了,她內心莫名的充滿憤怒,轉頭騎著疾風離開。(待續,本文為作者立場)◇
接下集 (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