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有一座山名叫「大山背」,這個奇怪的名字和它如同橫刀崎立的地形有關,但是很多人都稱其「大背山」。當莊凱詠來到大山背做文化創生的時候,因為不想被叫錯,就想了一個很美麗的名字「大山北月」。
每天早上被藍鵲,五色鳥的鳴叫聲叫醒的莊凱詠說,大山北月原來是一個閒置的空間,在日治時代時是一個小學,學校有很多學生,最多時高達300人,但在人口外移的浪潮下,1983年時全校只剩八個學生,難逃廢校命運的豐鄉國小在人去樓空後,只有偷檜木課桌椅的小偷,和喝酒賭博的流浪漢會來這裡。雖然在2006年客委會在此成立「大山背客家人文生態館」,之後又經過多次招商,但最後還是一個無人聞問的閒置空間。
廢棄校園換新裝
2014年,莊凱詠來到廢校近30年的國小校園時,看到的是堆滿垃圾,到處是蟑螂螞蟻的廢棄校園。莊凱詠和他的工作夥伴們在大力清掃後,把它改裝成一個新的活力空間。
為了把原來的小學校園恢復起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需要一個大黑板,莊凱詠說,「真的去買一個那麼大的黑板要價4萬元,只好去木材場買一塊大木板,漆上黑色的油漆。在這個不能擦拭的黑色木板上,寫下許多叮嚀和祝福的話語。」
有了黑板後,莊凱詠的環境創生計畫全面啟動,開始構思如何把這個校園的空間,營造成一個景觀餐廳,但又必須把學校的特色保存下來。於是特別設計了「考卷菜單」,客人來用餐時必須先填寫考卷,考卷的試題就是餐點的選項,不管選A,還是B或C都不扣分,也沒有標準答案,最後得分都是滿分100。
此外,還有一個大人和小孩的「對話樓梯」,在階梯立面和踏面的小空間寫著有趣的文字對話:
「小孩說老虎很可怕,大人說老闆才可怕!」
「小孩說5塊錢就可以買養樂多,大人說一千元都不夠繳罰單!」
「小孩的夢想是上外太空,而大人的願望只有準時上下班!」
兩個不同世界的思維,同時同地呈現在上下階梯的人生哲學中。
人間國寶劉興欽現身開幕
大山北月文創園區開幕的那天,找來當地的居民一起來參與。除了想了解當地人的需求,也希望和他們共同構思未來的想像藍圖。當天來了一位國寶級漫畫家劉興欽,他是豐鄉國小最知名的校友,他的漫畫《放牛校長與阿欽》和《丁老師》,描繪的就是他在豐鄉國小的童年回憶。
莊凱詠說,劉興欽把他的漫畫作品提供給大山北月作展覽布置。其中一個有趣又感人的放牛校長的故事,是當時學校的學生,因為要幫忙家裡放牛而無法來上課,校長就要求學生把牛牽來學校,「校長幫他們放牛,讓學生都去教室裡上課。」
在地食材 驚奇美食
不同於一般景觀餐廳的美國牛排、義大利麵,大山北月的菜單則以在地的食材為主。莊凱詠找來了峨嵋的東方美人茶香檳、橫山鄉間的窯烤麵包、竹東的手工麻糬、北埔的擂茶冰沙和關山的仙草,把五個鄉鎮的特色串連起來,製作成餐廳的特色套餐。尤其是把冰淇淋、生菜沙拉、涼麵和仙草凍結合成的創意料理,竟然被專業的廚師評為「全世界只有這裡才吃得到」的驚奇美食。
特色產品 創生願景
除了餐點,大山北月還開發許多特色產品,像是在地農民種的橘子。莊凱詠說,「種橘子的果農是最辛苦的一群人,因為他們的橘子一年才採收一次,要承擔一整年風雨災難的風險。」為了這群辛苦的果農,大山北月把各種不同品種的柑橘做成冰糖蜜橘片、手工香皂、精油清潔劑;他也為當地種植有機苦瓜的瓜農,研發了一種口味獨特的苦瓜法式軟糖,苦苦甜甜的美妙滋味,成為讓客人喜歡的驚奇糖果。
許多客人來大山北月,除了用餐,也參加賞螢、採茶、挖筍活動,還學著做手工果醬、搗麻糬、竹筒飯,更有很多想來山中過夜的客人。於是莊凱詠提供教室二樓的場地讓客人搭營。
有了屋頂和地板的理想營地後,整個園區的設施終於能完整的提供來訪客人的各種需求。上山的客人越來越多,莊凱詠開始為在地農民舉辦農產市集,設計師為農民寫故事、手繪Q版造型名片,再透過網路行銷把人潮帶進來,讓參加市集的農民認同自己的工作,增強自己的自信心,相信在鄉下農場也能過一個有趣的生活。來此經營了八年的地方創生,終於有了一個美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