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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士兵患創傷後遺症 烏克蘭醫院不堪負荷

大量參與戰爭的烏克蘭士兵出現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考驗當地的醫療量能。圖為8月28日,烏克蘭港市馬立波遭到俄軍重創後的殘破景象。(STRINGER / AFP)
大量參與戰爭的烏克蘭士兵出現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考驗當地的醫療量能。圖為8月28日,烏克蘭港市馬立波遭到俄軍重創後的殘破景象。(STRINGER / AFP)

【記者賴意晴/編譯】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戰事已持續半年,戰火帶來的傷亡和破壞,目前仍看不到盡頭。外媒報導,大量參與戰爭的烏克蘭士兵出現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正湧進原本條件就不佳的烏克蘭精神科住院機構,將該國的醫療體系逼至臨界點。

《華爾街日報》8月31日報導,今年2月下旬俄烏戰爭爆發之際,一些烏克蘭東部醫療機構就將患者往西部利維夫(Lviv)精神科醫院等地疏散,對該地區部分住院機構增添壓力;這些機構專為精神疾病患者、智力和發育遲緩人士提供住院醫療服務。

如今,這些機構開始迎來戰火前線的烏克蘭士兵。利維夫精神科醫院目前人滿為患,早在3月初,他們就接收來自烏克蘭東北部哈爾科夫(Kharkiv)一家醫院的220名患者。利維夫精神科醫院代理醫療主任海拉麥(Iryna Halamai)說,越來越多罹患心理疾病的士兵來到醫院,醫院正要面對第二波入院高峰期。

醫生和專家表示,俄烏戰爭正對人民造成額外的心理健康傷疤,有可能將烏克蘭原先脆弱的醫療體系,推向一場持續性的危機。與重視當地社區照護體系的西方國家相比,烏克蘭大規模的精神科住宿機構發展較緩慢。

平民捲入戰火 心理創傷增加

烏克蘭官方「心理健康與康復中心」(Center for Mental Health and Rehabilitation)主任沃滋尼茨那(Kseniia Voznitsyna)表示,2014年克里米亞危機爆發後,當時參與戰爭的烏克蘭士兵中,約有15%罹患某種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根據耶魯大學2021年的報告,烏克蘭1/3的兒童和青少年患有某種形式的PTSD或憂鬱症,部分原因就是地區戰事衝突導致。相對而言,全球同一年齡層中,患有上述心理疾病的只有約1/7。

俄烏戰爭爆發後,這些進精神科醫院的士兵們,同樣得到PTSD,但程度更嚴重,原因是今年的戰火影響層面更廣泛,也更為殘酷。沃滋尼茨那解釋,今年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更多平民受到傷害,這些平民包括了本身被捲入戰爭的國民,還有親友加入了武裝部隊的人。她補充,大約44%的烏克蘭人與家人分離,這件事本身就造成了心理創傷。

此外,戰前就具有心理疾病、自閉症與唐氏症等疾病的人,他們的症狀因為這場戰爭而放大了,噪音及壓力打亂了他們正常生活,步步壓垮這些人。

過度依賴大型精神科機構

利維夫精神科醫院共有840張病床,但俄烏戰爭爆發後,已增至逾千張,但目前仍不夠。該院一名醫生表示,她管轄的病房通常可容納40名患者,但目前已擠了62名患者,她嘆道:「所有的醫生都不堪重負。」

該醫院執行長切克卡(Bohdan Chechotka)說:「我必須把人們拒之門外。」且醫療人員本身的心理壓力也因此雪上加霜,切克卡表示,每每與病患談話後,他通常難以入睡。

根據基輔塔拉斯.謝甫琴科國立大學(Taras Shevchenko National University of Kyiv)精神病學研究所所長平丘克(Irina Pinchuk)說法,截至今年初,烏克蘭共有193個為精神疾病和智能障礙者提供的住宿機構,共有3萬2,300個名額,包括成人及兒童。

不過,專門培訓地方衛生及社會護理人員的荷蘭非政府組織溫暖鬱金香(SOFT Tulip)主管布羅寇克(Eric Bloemkolk)表示,早在戰爭之前,許多精神科醫院條件就很惡劣,包括機構人滿為患、醫護人員不足、資金與資源不足等問題。

烏克蘭衛生部沒有立即回應置評請求。沃滋尼茨那表示,烏克蘭過度依賴大型機構,但正試圖向西方模式邁進。目前,烏克蘭當局和利維夫精神科醫院等醫院,有部分依賴於無國界醫生組織(MSF)和以色列創傷聯盟(ITC)等外國慈善機構,及美國國際開發總署(USAID)等組織的幫助。

至今未見烏克蘭戰火消弭,但當局還是必須想辦法維持醫療體系。為了減輕當地精神科醫院的負擔,烏克蘭政府計畫重啟一座關閉數年的庇護所,該庇護所位於利維夫南部,最初是在19世紀為孤兒建造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