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蘋果的人說:吃了一口,全身細胞都感到喜悅,感到「回到母親懷中」。
日本放送協會(NHK)《專家的作風》節目報導蘋果果農木村栽種蘋果樹的獨特方式,引發前所未有的迴響。想輕生的年輕人找到活下去的勇氣;就連黑道大哥也想和木村單獨喝酒。為什麼能如此神奇?
堅持不噴農藥施肥
1949年,木村秋則出生在日本青森縣巖木町一個普通的果農家裡,在與美榮子小姐結婚後開始種起蘋果。
蘋果作為一種嬌貴的水果,從開花到採摘,要經歷十幾次的農藥洗禮。但木村夫婦每打完一次農藥就會出現農藥過敏的症狀,特別是美榮子過敏特別嚴重,出現嘔吐、皮膚潰爛,甚至高燒、昏迷的症狀。
偶然一天,他看到日本農業專家福岡正信先生寫的《自然農法》,書最前面寫著「什麼都不做,也不使用農藥和肥料的農業生活。」於是,在家人的支持下,從1978年開始,木村便嘗試新的蘋果栽培方式──「不用農藥,不施化肥」。
第一年春天,木村家的蘋果園依然開滿了絢爛的蘋果花。可是好景不長,當年7月,蘋果樹染上了斑點落葉病,樹葉一片片枯黃掉落。蘋果園很快變成了光禿禿的枯樹林。
第二年,木村提前做了預防工作,噴醋、噴酒、噴大蒜水……什麼方法都使了,然而到了7月,樹葉還是掉光了。
到了第三年,蘋果樹乾脆連花也不開了。第四年、第五年都是這樣。由於不噴灑農藥,木村的蘋果園成了昆蟲的天堂,為了除盡超過30種蘋果樹害蟲,木村帶著全家人沒日沒夜地在不開花、不結果的果園裡,用雙手和塑膠袋抓害蟲、噴灑醋液。
為了堅持「不用農藥,不施化肥」的種植理念,木村的果園多年來一個蘋果也沒有成長。且當年蘋果市場行情極好,青森的蘋果農賺的盆滿鉢滿,木村卻因沒有收入外出打工。
拜託果樹不要枯死
在這多年的堅持中,發生過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木村太太有次在蘋果園,遠遠的聽到木村一個人在說話。木村後來說他是在向一棵一棵蘋果樹道歉和拜託。道歉的是,因為不打藥讓它們快死了,同時拜託它們不結果子沒關係,但是可千萬別死了啊。
木村沒有拜託所有的蘋果樹別死掉,尤其是和隔壁家果園相鄰的蘋果樹,因為那會讓人覺得他急得精神不正常了。
可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蘋果樹枯萎了,果園裡隨處可見枯掉的蘋果樹。強壯的蘋果樹留了下來,衰弱的蘋果樹漸漸枯萎,只有一個例外,就是那一整排沒有道歉的蘋果樹就像骨牌般全倒了,無一倖免。木村至今仍然為此深感到懊悔。
8年,終於結出2顆蘋果
就這樣他持續了五、六年,這一天,其他果農開心豐收,木村仍顆粒無收,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蘋果園裡,絕望至極。
他走進深山決定結束自己生命。突然,他看到了野山中竟然有一棵鬱鬱蔥蔥的蘋果樹。走近一看才知道不是蘋果樹,而是橡子樹。
他困惑,此地雜草叢生、昆蟲遍布、沒有農藥施肥,為什麼橡子樹如此枝繁葉茂?他抓起一把泥土仔細聞,沒錯,是因為山頂的土質不同,連泥土的氣味都是獨一無二的。
從那之後,木村在果園裡開始大量種植大豆,大豆根部密密麻麻的根粒菌改善土壤裡氮的含量。第二年,蘋果園彷佛變成了原始森林,大豆下方長滿各式各樣的雜草,昆蟲在草中鳴叫,青蛙捕捉昆蟲,蛇在青蛙身後虎視眈眈,甚至還有野鼠、野兔,雖然斑點落葉病和卷葉蛾依然肆虐,但木村覺得蘋果樹已經結束長期和疾病的抗爭,漸漸恢復健康。
實行無農藥栽培以來的第八年,終於在蘋果園入口有棵蘋果樹開了7朵花,結了兩個蘋果。一家人把這兩顆蘋果供奉起來,然後再平分著吃了。他們發現,蘋果好吃得令人驚訝。
就這樣,堅持到第11年,木村家終於迎來了大豐收。
神奇蘋果 切開2年不腐爛
一般的蘋果切開後不一會兒就會變成咖啡色,幾天之後腐爛。然而,木村的蘋果被切成兩半、放了兩年都不會爛,只會像「枯萎」般越縮越小,最後變成帶有淡淡紅色的乾果,散發出像水果乾般甜蜜的香味。
以「木村先生的蘋果湯」為招牌菜的山崎餐廳主廚井口久和說:「這種蘋果居然不會爛,可能是匯聚了生產者的靈魂。」
不僅如此,木村的蘋果樹還具有自行滅蟲的智慧。當地農業大學教授研究發現,木村蘋果樹的樹葉上的細菌數目要超過其他果園。當發生病害時,蘋果樹會切斷供給那病害樹葉的營養,並讓樹葉脫落。
當蟲害嚴重時,木村發現有很多的蜂類昆蟲在果樹上築巢,吃那些蟲子,然後當蟲子減少時,蜂類自然就減少了。看來,只要讓蘋果樹和大自然相連,大自然會通過一切方式保持平衡,而無需人類過多干預。
木村的成功和他永不言棄的精神是分不開的,普通人堅持個幾年就會放棄的事,他堅持了11年。木村把蘋果樹當作有靈性的生命與之溝通,獲得了正面的回應。如果植物都需要愛的澆灌,更何況人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