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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畫派提香 文藝復興第四傑

倫敦國家美術館。(Shutterstock)
倫敦國家美術館。(Shutterstock)

文/大話西油製作小組
提齊安諾‧維伽略(Tiziano Vecelli或Tiziano Vecellio,1488~1576年),英語系國家稱提香(Titian),是義大利文藝復興後期威尼斯畫派代表畫家,與米開朗基羅鼎足而立的一代宗師。 

1545年底水城威尼斯,教皇保羅三世來訪,促成米開朗基羅和提香會面。兩人是歐洲當時最富盛名的藝術大師,米開朗基羅是西方藝術史上千古第一人。而在當時的歐洲,只有最有權勢的國王和皇親貴冑,才請得動提香畫肖像畫。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最經典的形象就是提香留下的。

自從文藝復興三傑中的達文西和拉斐爾過世之後,整個歐洲藝術圈就變成了雙雄並立的局面。這一年,米開朗基羅70歲、提香57歲。兩位大師惺惺相惜,相談甚歡。第二天,米開朗基羅還專門去提香的工作室拜訪。跟他一起去的還有撰寫《藝苑名人傳》的瓦薩里。

米開朗基羅vs.提香 兩大畫派 

參觀完提香的工作室,瓦薩里問米開朗基羅對提香的看法。米開朗基羅說,提香確實是個很了不起的畫家,他的用色真是沒話說。但如果他知道怎麼繪畫的話,會更了不起。

這句話反映出當時兩大繪畫流派不同的藝術審美。佛羅倫斯畫派尊崇、講究精確的透視關係、合理的構圖。再加上對人體結構的深入了解,他們非常強調人體姿態、線條,以及肌肉形態的準確。

素描功底對佛羅倫斯畫派極為重要。達文西和米開朗基羅是這一派的代表。米開朗基羅對素描極為重視,他所有雕刻作品都要事先繪製大量素描稿。他在教學的時候,也反覆強調素描的重要性。

而威尼斯畫派不太強調素描,但卻非常重視用色。透過對不同顏色、不同效果的高超處理,營造美侖美奐的視覺效果,這是威尼斯畫派的拿手絕活。

提香的作品,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
查理五世畫像Portrait of Emperor Charles V seatedonachair。(公有領域)提香的作品,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 查理五世畫像Portrait of Emperor Charles V seatedonachair。(公有領域)

一個天才成功 另一天才殞落

當十幾歲的提香拜到威尼斯最頂尖的大畫師喬凡尼‧貝里尼門下時,每天教授技藝的是貝里尼門下大弟子喬久內(Giorgione)。

喬久內相貌俊朗,桀驁不羈,才華橫溢,還未出師就已經在威尼斯小有名氣。對於當時的提香來說,喬久內是他的偶像。無論是繪畫風格和技巧,還是生活做派,提香處處模仿。

喬久內性格乖張、桀驁不羈。貝里尼越來越討厭喬久內。最後,貝里尼把喬久內趕走了。提香竟然也跟著一起跑路。

被攆出師門之後,提香和喬久內一起開了工作室。憑藉喬久內日臻完美的畫技,以及對色彩超乎尋常的敏銳和表現力,再加上學習能力超強,又極具天分的提香從旁相助,兩人發展得很成功。提香在色彩的創造性和繪畫技巧上已經開始超越喬久內。不久,一場嚴重的鼠疫在威尼斯蔓延,33歲的喬久內英年早逝。

提香因接了帕多瓦當地教堂壁畫繪製任務,提前離開威尼斯,躲過一劫。提香重返威尼斯後,承襲師兄的衣缽,將喬久內獨特的繪畫風格發揚光大,還融入了自己的特色。不久,貝里尼也病逝,不到30歲的提香,成了威尼斯第一大畫家。

威尼斯第一大畫家  

從30歲開始到90歲去世前,提香享受了近60年風光無限的美好生活。期間,有很多傑作傳世,名作《巴克斯與阿利阿德尼》(Bacchus and Ariadne)就是其中之一。

這幅畫應費拉拉公爵阿方索邀請而作。原本阿方索邀請拉斐爾,為他新落成的宮殿繪製一組酒神節主題作品,但拉斐爾在動工前去世了。這時義大利有資格接下這項委託當屬提香了,於是就有了這幅《巴克斯與阿利阿德尼》。

巴克斯與阿利阿德尼  

此畫取材於希臘神話故事。男主人翁巴克斯是希臘神話中的酒神,他專司釀造美酒和人們日常的各種娛樂活動。女主角阿利阿德尼,是克里特島國王米諾斯的千金。

古代希臘城邦林立,其中最著名的當屬雅典。雅典在一場戰爭中敗給米諾斯,米諾斯要求雅典人每年獻上七對少男少女,給一個叫做米諾陶洛斯的牛頭人身怪物吃掉。第三年要獻祭時,雅典王子忒修斯自告奮勇要去殺死這個怪物。出發前,他跟父親約定,如果他成功殺死了怪物,返航的時候船上就會掛起白帆。如果不幸失敗,船就會掛起黑帆。他的父親,那位雅典國王的名字,叫做愛琴。

提香1520年~1523年繪製的經典名作:《巴克斯與阿里阿德涅》Bacchusand Ariadne,收藏於倫敦國家美術館。(公有領域)提香1520年~1523年繪製的經典名作:《巴克斯與阿里阿德涅》Bacchusand Ariadne,收藏於倫敦國家美術館。(公有領域)

忒修斯踏上克里特島的時候,阿利阿德尼一眼就愛上了他。阿利阿德尼願意幫助忒修斯殺死可怕的牛頭怪,但她要求忒修斯成功後要帶她走,並娶她為妻。忒修斯答應了。

牛頭怪就在米諾斯宮殿的迷宮裡。阿利阿德尼在忒修斯進入迷宮前,給了他一團毛線,一頭拴在迷宮入口,一頭握在手裡,這樣就不會迷路了。神勇的忒修斯終於砍下了牛頭怪的腦袋,帶著阿利阿德尼返航。不過,忒修斯在中途反悔了!經過一個小島的時候,趁著阿利阿德尼在島上小憩,忒修斯扔下她駕船跑了。但忒修斯忘了換上白帆。

當愛琴遠遠看見兒子的船還掛著黑帆,以為兒子已經死了。悲痛欲絕之下,愛琴跳海自盡。這片海就被稱為「愛琴海」,這就是愛琴海的由來。

酒神身一心情迫不及待

阿利阿德尼一覺醒來,大哭之後,站起身來想到處走走,想找點什麼果腹。此刻,興致高昂的巴克斯帶著一幫小弟,一路載歌載舞而來。突然,他看見了阿利阿德尼,對她一見傾心。提香表現的就是巴克斯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的心情。

披著紅斗篷的酒神飛了出來,把阿利阿德尼嚇得轉身就跑。酒神飛身一縱動作,把他此刻迫不及待的心情、激動又愛慕的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

畫中有很多細節,首先,注意阿利阿德尼頭頂天空中群星組成的冠冕,這是巴克斯送給她、用星星組成的冠冕。同時也預示著,阿利阿德尼去世之後,化身成北方天空中「北冕座」星座。

其次,在阿利阿德尼的左肩旁,遠處的海面上有一點白帆,那是忒修斯船上的白帆。但是忒修斯忘了換船帆。所以,提香將帆畫成白色的原因已經不得而知了。最後,畫中天空、大海以及主人翁身上的袍子使用了大量的藍色。這種漂亮的藍色來自珍貴的、產自阿富汗的青金石。當時青金石的價格比黃金還貴!這幅畫的尺寸,是1.9公尺乘1.75公尺,大面積的使用比金子還貴的青金石顏料,說明了費拉拉公爵財力雄厚。

這幅畫完成後,求購提香作品的達官顯貴更是絡繹不絕。

提香的一生精采絕倫,創作甚豐,他在世時聲譽卓著,幾乎可以和米開朗基羅平分秋色。

——節選自《大話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