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月子中的菓心,親自照料孩子,夜晚總擔心得無法入睡,七海看了也很難過,但是生死有命,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白雲端著藥,走到菓心身邊,「主兒,您休息一下吧⋯⋯您還在月中,這樣沒日沒夜的照顧四阿哥,身體會垮的。」
「不要緊,反正我也睡不著,陪在他身邊,我會安心一些。」菓心看著嬰兒床裡的孩子,流下了眼淚。
皇上每天只要一下朝就往承乾宮跑,太后、皇后還有康妃,也經常來探望。這天,太后看過四阿哥,眉頭深鎖,回到慈寧宮,便傳喚了江齊鳴過去,要他完整的報告診治四阿哥的結果。
江齊鳴來到慈寧宮,一五一十的向太后報告,四阿哥的身體相當不樂觀。「怎麼會這樣?皇貴妃年輕,身體怎麼會這般體弱?生下這孩子又難以養活⋯⋯本以為有了孩子,她的生活就有了一份盼望,可不曾想,反而讓她更傷神、傷身。」太后十分擔心菓心的身體。
「回太后,皇貴妃的身體,無法大補,如果溫補三年再來懷孕,便可減少身體的損傷。可一進宮便懷上了龍胎,這並非四阿哥及皇貴妃的福氣。」
太后抺了抺眼淚,交代江齊鳴,「這些話出了慈寧宮,不許再對任何人提起,包括皇上。」
「臣遵旨。」江齊鳴說完便離開了。
太后嘆了一口氣,「自古,嬪妃生孩子,就是死門關前走一回,走得過去,就榮華富貴,走不過去,就一堆黃土了⋯⋯」
江齊鳴和其他太醫,甚至輪班住在承乾宮裡,四人一班,全天候的看護著四阿哥。此時,皇上為沖喜,稱四阿哥為「朕第一子」,明顯公告為皇位繼位者,更大赦天下,但這也引來前朝許多大臣不滿,認為皇上太過寵幸皇貴妃,完全無視祖宗禮制。
一天夜晚,順治皇上和菓心一起陪在四阿哥身邊,菓心依偎在皇上懷裡。自從孩子出生,她幾乎沒有一天不哭的,順治看到愛妃如此傷心,自己也相當難過,菓心告訴順治,「皇上,都是臣妾不好,將四阿哥的身體生的如此虛弱,是臣妾沒有盡到為人母的責任。」
「不,這不是妳的錯,妳放心,朕已經為四阿哥積福,大赦天下。他一定會平安的,妳不要擔心。」皇上緊緊的抱住菓心。
哄睡菓心後,皇上走出房間。七海守在門口,她看到皇上走出來,趕緊拿了披風給皇上披上。皇上走到前院,停在梨花樹下。七海在一旁默默站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了一會兒,皇上先開口了:「朕從小就喜歡菓心,她開朗的性格、溫暖的笑容,讓當時每天生活在擔心被暗殺,或與皇額娘分離恐懼中的朕,有了勇氣。沒想到皇阿瑪卻將菓心許給博敦爾,皇額娘替朕向皇阿瑪求情多次無果。鄂碩明知道朕的心意,竟然進宮向皇額娘領旨,快速的將菓心嫁給博敦爾。如果,事情可以重來,如果菓心一開始就入宮,也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四阿哥,菓心和朕的第一個孩子,朕好怕他是因為朕而活不下來⋯⋯」
「皇上,您和四阿哥的緣分,就看上天的安排以及四阿哥的福分了。您不要太自責,太醫們都在全力照顧四阿哥,您放寛心吧!」七海其實聽得出來皇上的話中話。(每週二、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