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ading...
今年2月初，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公民實驗室」（Citizen Lab）發布一份報告指出，全球有一百多家中共偽裝成外國當地新聞媒體的網站，它們背後是同一家中國公關公司經營，充當「內容農場」宣傳親共內容。這事讓中共大外宣再次成為輿論話題。分析認為，隨著中國經濟下行及中共當局四處樹敵，中共大外宣將不可避免走向末路。
偽裝外國當地網站被起底
中共偽裝外國網站一事早在2020年就開始了，由於比較隱祕，直到兩年後的2022年8月，才被美國麥迪安網路安全公司（Mandiant）首次披露。去年10月、11月義大利《頁報》（Il Foglio）和韓國國家網路安全中心（NCSC）分別報導，今年加拿大「公民實驗室」發布詳細報告，經路透社報導後，方廣為人知。
這些假網站的網頁格式類似，一般會複製當地主流媒體新聞，但很少給出新聞出處，報導有關中國的內容則完全複製中共說法；當需要攻擊一些中共反對的人物時，往往因為怕審查，文章很快又被刪除。
NCSC報告說，針對韓國的假網站有以下幾個特點：未經註冊；冒充韓國數位新聞協會會員；網站上缺少媒體公司的地址、聯絡資訊和企業名稱；網站的名稱和域名與真實媒體公司相似，比如偽裝成《忠清時報》（ctimes.org）的假網站，與真實的《忠清時報》（ctimes.kr）域名相差無幾。
這些特點也出現在其他國家，比如《羅馬日報》（Roma Journal），自稱「義大利知名新聞網站」，但主頁一個不顯眼的「新聞稿」欄目，點選後就能看見一連串中共官媒的文章。假網站最多的國家有：韓國17個，日本15個，俄羅斯15個，英國11個，法國10個，巴西7個，土耳其6個，義大利6個，西班牙5個。
這些假網站內容粗糙、品質底下，流量也很低，都與一家中國公司「海賣雲享傳媒有限公司」有關。「企查查」訊息顯示，海賣雲享成立於2019年10月，註冊地址在中國深圳市，註冊資金只有人民幣3萬元。公司官網介紹，該公司主要「專注全球媒體傳播、海外網路推廣」，媒體傳播可「覆蓋全球五大洲百來個國家，超過上萬家媒體網站」；而義大利6個假網站實際上有相同的IP地址，位於德國法蘭克福，供應商是中國騰訊公司。
2018年左右，中共當局進行大外宣公開招標，要求競標方利用臉書、推特、YouTube、領英（LinkedIn）等海外主流社交平臺，開展「網上重大主題宣傳」，招標中明確要求一定時間內達到一定的觀看量和粉絲數，不過得標的多數是中共官媒。
加拿大廣傳媒行政總裁、香港議會籌備委員會主席何良懋對《大紀元》表示，「在中共一黨專政體制裡面，意識形態從來是黨必須牢牢控制的敏感範疇。深圳這家公司（海賣雲享）估計是一個大外宣系統下的承包商，絕不可能是『私人作業』。但可能貪腐嚴重，被有權勢人士嚴重剋扣『工錢』，導致內容的品質低下。」
大外宣2時間點：2009、2019
中共大外宣擴張的兩大關鍵年分是2009年和2019年，前者是大外宣正式開始之時，西方世界爆發金融危機之後；後者則是大外宣在民主國家遭遇強烈阻力的時候。
「那時（2009年）加拿大、美國的中文報紙，哪怕以前不親共的報紙，也都是說中國經濟有多好多好，然後英文媒體也都跟著鼓譟。」加拿大卡加利（Calgary）附近小鎮前議員石清對《大紀元》表示，最先鼓譟中國經濟好的媒體都得到中共的大量經濟利益，比如廣告。他們就覺得只要誇中國好，媒體的生存狀況就會好很多，所以大家漸漸失去警覺性。「我以前認識一個媒體人，其實他內心還是很反感共產黨，但是他說在理念上他必須跟共產黨保持一致，不然的話，這些媒體都活不下去。」
2019年又是另外一個轉折點，當年發生香港反送中運動，2020年全球疫情爆發，中共開始在社群媒體如推特（現在的X）、臉書上的假訊息活動暴增，主要是抹黑香港反送中抗議者及把病毒起源甩鍋給美國。
中共首先針對的受眾是韓國和日本人。2021年2月則開始轉移到歐洲國家，2023年初再轉移到拉丁美洲國家。現在全球至少有123個假網站被發現。如今，中共的大外宣包括多語種官媒網站、外國網紅、數位電視網路等基礎設施、微信等平臺，以及各種欺騙和脅迫手段，構成一個極其複雜的體系。
紐約華人移民律師陳闖創表示，如果說哪個平臺對中共最重要，TikTok和微信更重要。網紅一般就是領風騷幾百天甚至幾十天，中共培養幾個可能馬上就過期了，所以中共控制這種平臺就更能控制輿論。
大外宣末日 分析：抖音、微信該封了
現在中共大外宣可能又進入新階段。一是中共當局越來越不得人心，大外宣沒有用了。不管是西方，還是中國體制內的人，一致反對中共黨魁習近平，反對共產黨。
美國非政府組織「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2022北京的全球媒體影響力：威權擴充和民主的復原力量〉報告寫道，在過去三年，中共一方面加大媒體影響力，不斷湧現新的策略；另一方面，北京與習近平尤其在民主國家中的國際聲譽明顯下降。中共的外交官、國家媒體機構和其代理人，在民主國家展開活動時都會遇到嚴重的障礙。自由社會除了基本民主保護媒體自由的抵禦能力外，公眾也越來越了解北京的活動，政府、調查記者和公民社會的活躍人士也更積極的偵查、揭發和抵抗相關的影響力。
中共2019年創建的大外宣推特帳戶於同年被大批下架，2019年後臉書、谷歌旗下的YouTube等也都紛紛宣布封禁中共大外宣帳號或頻道。去年8月臉書又刪除逾7千個中共外宣帳號。
自由之家報告繼續寫道，中共的所作所為往往破壞它自身的宣傳，如中共侵犯人權的行為和激進的外交政策，削弱了中共外交官和媒體試圖粉飾其是負責任的國際參與者的正面外宣。在調查的30個國家中，有23個國家的公眾輿論對中國或中共政府的評價均有下降。
加拿大卡加利附近小鎮前議員石清也感受到變化，他對《大紀元》表示，「（我過去）經常去省裡開會。八、九年前，很多人都說中共經濟多好，我都跟別人唱反調，說這是不可能的，中國經濟垮的時候將是一個海嘯，離得越遠受害越小，否則將來跑都來不及。」他說，當時主流人士根本就不認同，但現在大家都這樣說了。「習近平2019年就開始露出狼牙了，當年加拿大兩個（公民）麥克被抓，還有中共放出病毒，在這兩波衝擊下，現在不用我說，其實大家都在說了。」
石清表示，在這種情況下，中共大外宣再怎麼折騰，作用都不大。即使外國以前很擁共的那些西方政界人士，現在都不得不表現出來要遠離中國。所以大外宣慢慢就不起作用了，可能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另外中共經濟不行了，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做大外宣。石清表示，中共在海外的滲透主要是花中共的外匯，現在外匯很緊缺，中共已經沒錢了。中共對海外媒體滲透以前都靠廣告、給他們生意，現在給的錢比以前少很多。石清說，他周邊就有以民營公司的名義替中共做外宣，再向中共拿錢，也有些人主動做，然後告訴中共多有成效，也能拿到錢。現在好多人拿不到錢，申請不到經費就離開了。
陳闖創表示，中共減少一部分的大外宣開支是有可能的，但還不至於完全放棄。當然仍需要自由世界全社會的警惕和對抗，「抖音、微信這些就應該封了」。◇
